“月儿?”郭氏神色诧异道,随之哂笑一声。
暗忖她那个妯娌整日瞎折腾啥呀,前些日子在院里种棉花惹得村人议论纷纷,现今又整出让闺女断文识字,还不晓得那些娘们怎么编排呢。
“你跟她比啥?她针线活比你差远了,你若非想认字,回头月儿学会了让她在教你就是了。”
郭氏再次拒绝女儿,一则她不愿出那个钱,儿子都没学更别说早晚要嫁人的姑娘;二则她不愿和秦氏一样,当旁人饭后谈资,议论来议论去。
和郭氏母女情况不太一样的曾家,曾老太正在苦口婆心地规劝小孙子曾子辰。
“好端端的县里学堂不去,非要在村里读。那钟老六连考十来年都没中榜,跟着他能学到啥东西?!”
被孙子气太阳穴跳着痛,三儿子的续房春花前几日一改往日嫌弃的态度,竟然破天荒地主动说要接孙子回县城,说是宅院买好了,简直是皆大欢喜的事。
结果可倒好,孙子却脾气比驴还倔,死活不愿回县里住,问他为啥,就说害怕后娘喜欢住村里。
“那我就哪儿不读了,反正书上的字都认识。”曾子辰放下装着书册以及文房四宝的小背篓,赌气道。
自从继母正月回县城并找借口不愿回家后,对之的厌恶感升级,内心深处非常排斥同她住在一个屋檐下,他认定继母这次忽然示好没安好心。
而且在村里挺有趣的,每天跟着伙伴们玩不够,县城里哪有鸟窝掏,哪有草垛爬。
“这孩子,跟谁学的?一点都不听话!”曾老太发现孙儿如今远不及前几个月乖巧懂事,越来越淘,有时候甚至还顶几句嘴。
“奶奶,子辰不想跟继母住,姨娘说后娘没一个好东西,会被毒死!”曾子辰见奶奶真生气了,心里亦抓狂,便将亲姨娘告诉的话语脱口而出。
他娘虽病故,可还有许多外祖家的亲戚,姨娘舅舅时不时的过来看望。
其中最疼他的姨娘曾偷偷告诉自己跟着后母危险,最好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