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镜子前冷酷不到三秒钟,就直接贴到我的身上蹭我:“亲爱的穿西装真好看。”声音充满磁性,却是软软地在跟我撒娇。
“宝贝你也是。”我揽过金丝雀的腰,“你穿什么都好看。”
“亲爱的嘴巴真甜。”金丝雀笑着吻我,用他的指尖戳了戳我的胸口,“我稍微有点……期待你喝醉的样子呢。”
“我才不会喝醉。”我自信地挺起胸膛,“我可是千杯不醉。”
应酬地点是在一间夜总会的顶楼包厢里,这间包厢给我的第一印象,很象是有钱人会出没的那种场所,装潢奢糜,虹灯摇曳,房间宽敞,穿着火辣的漂亮女生正在舞台上与身穿西装的中年男人深情对唱情歌。
我们进包厢的时候很低调,没引起太多注视。我的视线在偌大包厢中寻找一个锚点,看不看寻个眼熟的人,没想到我运气好,竟然让我在偏中间的卡座看见了刀削面。
刀削面旁边的两个座位还是空的,应该是特意留给我跟金丝雀的,他人也怪好的。我兴致勃勃地牵着金丝雀穿过嬉闹的人群,不知怎地,在我们路过的时候,那些人都安静了下,活像是被人直接开了静音。
我在刀削面旁边坐下,刀削面正在跟别人谈笑风生。我拍拍刀削面的肩膀,刀削面回过头,看见我的剎那扭曲了神情,他正要起身跟我鞠躬,我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唉呀,都自己人,客气什么。”
刀削面的目光在我跟金丝雀之间游移,最后还是对我飘出一句:“晚上好,先生,祝您玩得愉快。”
我应了一声,看着刀削面那张帅脸,发觉他有一边脸比较肿,看起来象是被人打过。我问刀削面:“你的脸怎么了?”
刀削面恢复平静,抿了口酒:“我没事,就是不小心摔了。”
原来是摔的啊。我摸了摸下巴:“你要多珍惜你这张脸,长这么帅,摔肿了多可惜。”
刀削面被酒呛到,忍不住咳了几声,面瘫一张俊脸说:“我不帅,我丑。”
我是个实事求是的人,虽然我跟刀削面的关系不好,但从客观事实来说,刀削面就是个帅哥:“你这样都算丑的话,那我就是面目可憎了。”
刀削面战略性地吸了口氧气,索性装作没看见我,直接把头给扭开。可恶的刀削面,改天他犯错我就要把他做成刀削牛肉面。
金丝雀拽了拽我的袖子,附在我的耳边说:“亲爱的,我去接个电话,很快就回来。”
我点点头:“宝贝,你要记得,不可以乱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嗯。“金丝雀笑着应声,“我记住了。”
金丝雀离开包厢,我就一个人坐在位置上默默喝酒,虽说是来应酬的,但我总感觉我跟这个喧嚣的场所格格不入,果然比起这种声色场所,我还是更喜欢跟金丝雀一起出门玩耍,去游乐园就是个不错的选择,我们还可以一起坐摩天轮看风景。
我摇晃着酒杯,酒杯里的液体正随着摇摆而晃荡,像旋转的海,我若有所思地盯着这片海洋,思绪也跟着飘荡起来,脑海中闪过一些破碎的画面,同样也是这种聚会,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那时的我就沉默地坐在角落,冷眼注视热闹的一切。那个男人就坐在包厢中间的座位,王者似居高临下,受众人簇拥,众星拱月。
男人掌控着整个A市,说是权势滔天也不为过,包厢里的人们都争先恐后地巴结他,彷彿给他当狗也是至高无上的荣幸。
有个人向男人献上贵重的礼物,礼物是个容貌昳丽的少年,年约十八九岁,五官精致,化着妆,脸蛋白皙小巧,身材纤细,穿着女式的短裙,柳腰不盈一握,气质脆弱而破碎,似是需要被人捧在掌间怜爱,很容易勾起男人的欲望。
少年羞赧地来到男人面前,声音也温柔,像春风轻拂:“兰先生好。”
男人浅笑着朝少年勾手,少年面上一喜,正想坐到男人腿上,却被男人一把扼住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