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茨给他描述眼前的盛况:“对的,没想到外城区开了家新店,应该是这几天刚开业吧,热闹得很,队排得可长了,都从街头排到街尾了。”

弗林眼前仿佛也出现了热闹的街道,高兴地说:“我们也去看看卖的是什么。”

兰茨带着弗林往前挤,说明自己无意排队后很多人也都没拦着,周围都是外城区鸟民群众的议论声

“听说蒸包子和蒸馒头是我们这边特供的,上城区那边都没有。”

“对对,我女儿在上城区工作,她去那边的沃野餐厅吃过饭,没有这两样东西。”

“我跟你说,这个必须得买,我伴侣跟我说这东西吃了以后整只鸟都轻松了!”

“对对,我家那位也是这样说的。可惜每人只能买一个,想吃得自己过来排队,要不然可以把家里人的份一次性全买了!”

开业几天,已经足以让包子馒头的增益功效在外城区传开了。

光是美味当然不足以吸引那么多人花大半天来排队,但要是吃过的人都说吃下去以后身体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呢?

只要稍微花一点钱就可以达成倾家荡产去治疗都达不成的效果,怎么能让这些日子过得紧巴巴的鸟不心动?

弗林好奇地听着众鸟的议论,很快地,他被几个老矿工的讨论吸引了。

老矿工们正在跟人说起自己这些年来过得有多煎熬,他们干了几十年,一开始都没什么事,甚至就连结束工作时也没什么事(只是被更年轻的劳动力淘汰掉了而已)。

结果在家待了没几年,胸口就连呼吸都会痛,严重时还会咳血。

找以前的老板吧,人家不认,说是在矿里的时候都好好的,是他们回家后生的病,关他们什么事呢?

想有关部门出个责任认定书,有关部门三推四阻,都不想沾手这种事。

无依无靠的普通鸟能怎么办?只能认命呗。

日子还是得继续过。

后来大伙也摸出规律来了,尽可能少干几年。可要不是找不到别的工作或者急需用钱,谁又肯去干那种又脏又累的活?

说到底,大家都知道这是拿命去换钱。

无论是给钱的还是拿钱的都心知肚明。

要是不想成为后代的负累,就该早早自我了结,别想着治了。

昨天老矿工们的一位老友被子女找由头赶出了家门,兜里连个铜板都没有。

想到昔日工友日子都挺艰难,他没有去向任何求助,而是一个人在外面游荡了一整天。

他见到沃野餐厅的员工在后巷处理厨余垃圾,忍不住上去问自己能不能扒拉点可以吃的东西。

人在极其饥饿的时候是没有尊严可言的。

那员工见他可怜,送了他一个馒头。

就是这么一个馒头,让他身上冒出了一堆黑色的污渍,像极了他们那些年挖的矿的颜色,还又脏又臭。

等把自己清洗干净,这位无家可归的老矿工就发现胸口的疼痛消失了。

他感觉身体前所未有地轻快,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在向那位好心的员工求证过馒头的用处后,这位老矿工就一个个地敲开了老朋友的家门,告诉大家可以来这里排队买馒头。

今天早上吃了觉得有效果的工友,也加入到了敲门的队伍之中,自发地飞往住得更远的工友家中,给同样饱受病痛折磨的老矿工们传递这个好消息

大家有救了。

大家不用再成为家里人的负累,可以靠双手养活自己了!

“等我吃完我那份馒头,也要飞去通知我的老朋友们。”

弗林听了矿工们带着血泪的讨论,只觉这些矿工和曾经的地精们一样可怜。

世上居然有那么多令人痛苦的工作。

而在经历了那么多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以后,这些矿工们还能想起昔日的朋友们,可见这世间总归还是好事多。

弗林跳到地上,抱出一把琴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