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亲王不?知沈氏多年筹谋,听闻噩耗便病倒,醒来后立即上书,恳请除去亲王爵位,至玉京西郊守护皇陵,了却?残生。

帝不?忍,然礼亲王再三恳请,终褫夺爵位,降为安平公,礼王妃降为安平公夫人,待子满月后,携子至西郊,替帝尽孝,守护皇陵。

此?案涉及所有沈氏残党尽数下狱,重罪者斩首示众,从犯无大?罪于身者,流放三千里。

阮忠良协助沈秧逼宫,率领数百死士杀入宫中,同犯谋逆大?罪,后经审问,阮忠良早年制造冤案,谋财害命,又毒杀亲族,累累罪行不?共于天。

阮氏宗系多有同谋,涉案者皆判死罪,从犯无大?罪者流放千里。

唯其子阮含栋检举有功,留有一命,着贬为庶人,三代不?得科举。

其涉案人家家产抄没,酌情补偿冤案遗孤。

元徽六年十?月二十?,历经数轮廷议,最终定案。

天佑二年沈氏、姜氏、刘氏等?通敌叛国大?案皆为栽赃陷害,至元徽六年已经证据确凿,今为几族平反,洗清冤屈,恢复忠良官身。

三族遗孤酌情补偿,从今以后可归玉京,科举为官,不?再限制。

天佑年间阮忠良所制造冤案,全部翻案,几家遗孤恢复身份,酌情补偿,从今以后可科举为官,不?再限制。

虽然正义迟迟到来,遗孤所剩无几,但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当年手染鲜血的犯罪者,最终以鲜血偿还?罪孽。

这一场审判进行得非常迅速,不?过十?日就全部定案,即便冤案翻案会累及先帝声?名,但当今却?坚定为冤屈者平反。

最终,长达二十?载的累案在这一年年关?下终结。

景华琰亲手书写诏书时,姜云冉就在身边。

景华琰手腕劲瘦,落笔如神,等?诏书写完,他取出传国玉玺,在印泥上润色。

姜云冉看着这一方巴掌大?的玉玺,不?由感叹:“终于物归原主了,我心里也?踏实了。”

之前在花厅,她所言半真半假。

实际上,景华琰当真把传国玉玺交由她保管,在逼宫对峙时,这枚传承百年,色泽莹润的盘龙玉玺就在她的寝宫暗格里。

景华琰未雨绸缪,不?可能让亲人当真落入险境,到时若真周转不?及,便由姜云冉全权定夺。

以性命为先,其余皆不?足为虑。

对于姜云冉,他全然信任。

这枚传国玉玺,在姜云冉手中握了四个月,彼此?倒也?还?算熟悉。

景华琰浅浅笑了。

他拿起玉玺,在落笔处落下印记。

“它不?属于我,”景华琰说?,“它属于大?楚。”

玉印已成,尘埃落定。

十?月末,帝回銮。

十?一月的玉京寒冷极了。

回到长信宫第二日,玉京落了今岁第一场雪。

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屋脊之上,把金色琉璃瓦点缀得熠熠生辉。

姜云冉披着大?氅,站在廊下赏景。

她身上的大?氅素白一片,衬得她脸颊一抹绯红,美丽不?可方物。

飞鸾宫正殿比听雪宫的要宽两扇门,庭院更宽广,屋脊高耸入云,整个宫殿雕梁画栋。

因着她的喜好,庭院中又栽一棵四季桂,即便在这冰天雪地里,依旧茁壮生长。

月台上零星落下雪花,刚一碰触台阶,便化为雪水,只留下水痕。

“娘娘,”青黛捧着手炉过来,放在姜云冉手中,“慕容昭仪来了。”

姜云冉偏过头,就看到慕容昭仪绕过影壁,大?步向她走来。

寒冬腊月里,她只披着一件斗篷,一点都不?觉得寒冷。

姜云冉对她笑:“怎么?过来了?”

慕容缨走到她面前,低头看了看她高耸的腹部,犹豫了片刻,还?是轻轻碰了一下。

“孩子健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