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骤然炙热。
葡萄香味醇厚,犹如经年?烈酒。
阮含璋只觉得呼吸都不是自己。
唇齿交融,仿佛是景华琰对?她的回应。
但不是。
阮含璋手上同样用力,慢慢直起身,以上位者的姿态迎接景华琰这个炙热的吻。
窗棱边刻香掉了?一节,在香盘中粉身碎骨。
这个吻激烈而漫长,直到景华琰松开阮含璋,她脸颊已然泛红。
景华琰轻轻抚摸阮含璋温热细腻的脸颊,看着?她的眼睛说:“爱妃,既心有所求,便努力而为?。”
“结果如何,端看你如何努力。”
阮含璋心里骂他是老?狐狸,嘴上却道:“陛下便等着?,我定要让陛下舍我不得。”
这位皇帝陛下深谙雨露均沾,公?平不偏的为?君之道,当夜他到底没有召阮含璋侍寝,改翻了?徐德妃的牌子。
倒是赏罚分明。
第二日,织造局的白尚服亲自把皇帝赏赐送来,当面同阮含璋致歉。
阮含璋坐在花园树下,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做着?针线,她轻声细语道:“白尚服,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
白尚服面容消瘦,身量细高,容貌上看比穆尚宫凌厉许多,但阮含璋听过雪燕的夸赞,知晓这位白尚服也是个宽待手下的好上峰。
“宝林娘娘,此事的确是织造局的过错,下臣理应同娘娘当面道歉。”
阮含璋手里的针线微停,她抬眸看向?白尚服,片刻后浅笑一声。
“那我便接受你的道歉。”
“青黛,送一送白尚服。”
红袖不在,青黛比以前忙碌许多,她忙放下手里的活计,匆忙上前恭送白尚服。
等人走了?,阮含璋才问眼底青黑的青黛:“怎么是你在清扫院落,扫洗宫女呢?”
青黛福了?福,小声道:“佩兰姑姑说脚腕疼,让小桃花去给她按摩了?。”
昨日走了?那一趟,回来阮含璋就假模假样关心佩兰,亲自让扫洗宫女桃花给她按摩,特制的药油揉进去,可不是要疼了?。
阮含璋心里明白,面上却只展露些许忧伤,她叹了?口气,道:“难为?你了?。”
“这院子就放着?吧,左右也无人经常来,一两日扫一次也是行的。”
青黛欲言又?止:“娘娘,这恐怕不妥。”
阮含璋摇头:“无妨,小多子呢?”
“小多说他家?中有事,同佩兰姑姑请了?假归家?,傍晚时分就能回来。”
阮含璋若有所思道:“知道了?,你过来坐一下,歇一歇。”
之后一连两日,侍寝之人换成了?孟选侍。
宫里人背地里说阮含璋不识抬举,非要得罪徐德妃,把大好的局面毁于一旦,若她不闹这一场,说不定现在盛宠的还是她。
对?此,阮含璋倒是一点都不着?急。
甚至至五月初一,孟选侍被晋为?采女,阮含璋还特地命青黛登门?恭贺,真心实意送了?贺礼。
倒是佩兰越发阴晴不定。
一是日期将近,她心中紧张在所难免,一是红袖离开,宫中人少?,她也不免要做些粗浅活计。
如此一来,整个棠梨阁气氛便越发沉寂,整日都没人说话?。
这日慕容婕妤似是有事,难得往棠梨阁来,就发现整个棠梨阁安安静静,仿佛空无一人。
等阮含璋迎她进了?殿中,才苦笑道:“让娘娘看笑话?了?。”
慕容婕妤拍了?拍她的手,倒是安慰她:“宫中起落在所难免,我说句僭越的话?,咱们?这位陛下心思深沉,捉摸不透,若妹妹太过在乎恩宠感情?,反而陷入业障。”
阮含璋仰起头,认真看向?慕容婕妤。
慕容婕妤神情?平静,不悲不喜:“妹妹,你只要记得,平平安安,顺遂康健,便是最幸运的一生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