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西?狄的势头还没开始, 就被打?断,定国军先锋营振虎将军庞右率先赶到, 立即回击, 剧烈的战事一触即发。

这一场战事足足打?了三日, 从阴雨绵绵打?到艳阳高照, 最终以先锋营折损两千, 西?狄龙蛇骑兵折损三千为代价, 弄了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眼看偷袭未成, 西?狄大将南院大王阿兀戍果断撤兵, 当即撤出西?城关。

以当时的情形和?两边的兵力,久经沙场的庞右不应该追击, 但?他不知为何, 竟率领五千先锋营直接出城,想要击杀阿兀戍。

结果可想而知。

阿兀戍即便在西?城关一战败给庞右,不是因其用?兵不力, 只?因城中地形狭窄,不便骑兵骑射回击,且西?狄士兵不熟悉道路,这才败退。

可一出西?城关,外面一望无际的草原可就是阿兀戍的天地了。

第一封战报抵达东阳围场时,庞右不顾属下劝阻,已经出城。

景华琰震怒。

可事情已经发生,无力挽回,景华琰直接下令在礼泉、乌城和?甘邑等地调遣军队,集结精锐部队立即开拔九黎。

这几日的鏖战,先锋营死伤惨重,若是没有先锋兵力,很难同西?狄抗衡。

军令和?粮草还没来得安排完善,第二道战报便抵达东阳围场。

庞右果然不敌阿兀戍,战败身?亡,他带出的五千先锋营死伤过半,只?剩两千人逃回九黎,多受伤未愈,无法再上战场。

这个?结果,让定国公沈穆怒火中烧,当即便亲自调兵,准备迎战。

消息传回东阳围场,本来悠闲惬意的避暑岁月也戛然而止。

围绕东阳行宫设立的官驿气?氛异常低迷,几位凌烟阁阁臣和?兵部的老大人们皆面容整肃,看着军报久久不语。

姚文周看众人一言不发,叹了口气?。

“陛下并非能忍让之人,如?今只?余一个?西?狄,若是放任不管,定要酿成大祸。”

兵部侍郎也开口:“西?狄与鞑靼不同,近年来吞并数个?草原部族,今已声势浩大,若不击溃,后果无法想象。”

九城兵马司都督冯季啐了一声,难得骂了一句:“干个?球的,咱们大楚天朝上国,还怕它个?异族不成?”

吏部尚书年铮海习惯性和?稀泥:“几位大人莫要争执,还是听听姚相有什么说法。”

“如?今最重要的,是陛下的意思。”

姚文周看了看他,目光一转,落在了郑定国身?上。

这位老大人,可是沉稳得很。

别看姚文周是阁首,但?郑定国才是这几位阁臣中资历最老也最能揣摩上意的。

大多数时候,姚文周对他都很尊重。

没人会?故意同好日子过不去?。

郑定国捋了捋发白的胡须,眉目淡然:“陛下,怕是想要御驾亲征。”

这几个?字说出口,班房中倏然一静。

过了片刻,枢密使牧锋淡淡道:“即便陛下要御驾亲征,如?今也时机成熟,并无不妥。”

牧锋是景华琰一手提拔上来,对他忠心?不二,也十分认可这位年轻皇帝的雄才大略。

出来反对的,居然是脾气?最好的孝亲王。

“这可不成啊,”他愁眉苦脸,“陛下膝下单薄,两位小殿下还年幼,若御驾亲征,于国祚不利。”

有些话,他没往深里说。

大皇子那病歪歪的身?体,能不能长大还不好说呢,若是陛下当成出了什么意外,这龙椅要换谁来坐?

虽然大公主?健康,也不提大楚未曾有过女皇的先例,就光看她外祖姓姚,怕就与大统无缘。

倒是郑定国老神在在,甚至还吃了一口茶。

“这不是还有贵妃娘娘。”

贵妃娘娘腹中可还有个?小殿下。

孝亲王顿了顿。

“的确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