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姐姐,你如何看?”
方才两方争执时,姚贵妃一直没有?开口。
现在被两边都扯入战场,姚贵妃才浅浅笑了一下:“都是?自家姐妹,莫要焦急。”
“本宫已经看明,此事应当确凿,那两匹布都有?穆尚宫亲自查验,的确出自织造局。”
也就?是?说,不可能是?阮含璋造假栽赃。
徐德妃还要开口,就?被姚贵妃摆手压了下去。
“且听我说。”
她温柔和气,说话不徐不疾,让方才明堂中浓烈的火药味瞬间平息。
“宫中处事,有?宫中的缘法,”姚贵妃一字一句道,“第一,织造局以次充好,给棠梨阁送了陈布,理应责罚,经手众人皆罚俸两月,以儆效尤。”
说到这里,阮含璋得意一笑。
徐德妃却回过味来,也挑眉看向阮含璋,眼眸中皆是?挑衅。
“第二,织造局宫女杏花和小?陶,送布抵达棠梨阁时,并未按照织造局要求当面开卷清查,罪加一等,即刻调离织造局,暂调扫洗房。”
那两名宫女面色一白,却不敢反抗姚贵妃,最后?只?能红着眼睛磕头?:“奴婢知?错,谢娘娘仁慈。”
姚贵妃满意点头?,最后?看向阮含璋。
“阮宝林,你虽初入宫闱,却在储秀宫修习宫规一月,宫中事务你心中明悟,不用本宫再来教导。”
阮含璋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此事虽然织造局有?错,但你宫中的宫女红袖亦有?错,她没有?按照规矩当面查验,至使过三日?才发现异常,同样是?大过。”
姚贵妃顿了顿,看了一眼穆尚宫,最后?没有?犹豫,直接道:“按照宫规,同样要降职,罚离棠梨阁。”
姚贵妃可以直接处置织造局的宫女,但棠梨阁的宫女,姚贵妃要征求阮含璋的意见?。
阮含璋愣了一下。
她看了看佩兰姑姑,佩兰心中欢喜,面上却不显,只?无奈点头?。
“娘娘,的确是?这个规矩。”
阮含璋一下子红了眼眶。
“你怎么不早说!”
她仿佛此刻才回过神来,立即看向跪在地上的红袖,非常不舍:“红袖……”
红袖倒是?很上道,她膝行转身,嘭嘭嘭给阮含璋磕了三个头?。
“娘娘,奴婢没福气,不能继续侍奉娘娘左右,在此恭祝娘娘步步高升,荣宠不衰。”
这话说的,简直是?主仆情?深。
却没有?顾及姚贵妃和徐德妃的面子。
徐德妃挑了一下眉,有?些得意地道:“阮妹妹,你到底年轻,还是?回去好好背一背宫规,再来找茬闹事。”
“当初你可是?秀女头?名,如今安逸日?子久了,怎么什么都忘了呢?”
“做错事,总要惩罚的。”
阮含璋猛地抬头?,恶狠狠看向徐德妃:“你是?故意的!”
徐德妃心里舒畅,她笑道:“此事对本宫有?什么好处?不过是?宫人们?不经心,闹了这一场误会罢了。”
说到这里,徐德妃瞥了一眼明堂外候着的织造局白尚服,声音冷淡下来。
“今日?事,是?贵妃娘娘心软,没有?严厉责罚,若是?按照本宫的性?子,所有?人都要打十?个板子,看你们?还敢不敢玩忽职守。”
“以后?都警醒一些,莫要再出纰漏。”
宫人们?一起下跪,口中称是?。
徐德妃得意洋洋:“既然事情?已成,都散了吧。”
阮含璋几乎咬牙切齿,她忽然开口:“等等。”
徐德妃睨了她一眼。
“阮宝林,还有?什么事?”
阮含璋深吸口气,抬眸看向贵妃娘娘。
“娘娘,我知?道红袖的确做错了,是?她不够严谨,被人所害,我也知?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