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若你能实话实说,朕或许看在你入宫多年的份上,还能给你一个体面。”
说罢,景华琰不欲与她多言,只对彭逾挥手,彭逾便躬身?行礼,对梅贤妃客客气?气?说道?。
“贤妃娘娘,根据阮庶人曾经的宫女阿幼招供,这一月来?,都是她作?为中间人与你身?边的澄江姑姑联系,那个木盒也是澄江给她的。”
听到阿幼招供,梅贤妃垂下眼眸,慢慢停止了哭泣。
在她身?边,澄江忽然?瞪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
彭逾睨了她一眼,继续道?:“今日阮庶人也一并招供,说用巫蛊之术栽赃陷害贵妃娘娘,全是贤妃娘娘的指使,至于?您因何要如此做,阮庶人以为您是想?要排除异己。”
彭逾说话办事非常利落,此刻他从袖中取出?数份证词,以及一碗有些?发黑的粥米。
“这一碗粥米,是澄江昨日傍晚送给阿幼的,阿幼当时有些?忧心梅贤妃的身?体,没什么胃口,就只浅浅抿了一口,没有全部吃下,之后她把这碗粥就随手放在了桌上,直到慎刑司捉拿她归案,严加审问,她都不知这碗里被下了毒药。”
彭逾顿了顿,才道?:“多亏贵妃娘娘发现阮庶人被人毒害,立即通传慎刑司,这才及时给阿幼喂了解毒丸,把她这条命救了回来?。”
“正因此,阿幼惊慌失措,直接招供出?全部实情?。”
“原本,阿幼对梅贤妃忠心耿耿,受了刑都没有开?口。”
梅贤妃愣在那里,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这件事会这样顺利,证人全部招供,不是因为审讯多么高超,也不是因为他们忠心不足,而?是因为梅贤妃阴狠冷漠,忘恩负义。
阿幼冒着杀头的风险替她做事,不过是当年入宫时她赏过几个铜板,为此,阿幼多年来?追随左右,把她奉为神明。
那一碗毒粥,泯灭了阿幼对她的最后念想?。
另一碗毒粥,让阮含珍明白了梅贤妃的狠毒,知道?她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赶尽杀绝。
因此,还不如吐露实情?,先把她咬死再说。
梅贤妃呆愣在那里,过了许久,她忽然?笑了一声。
“她们都是骗子。”
“阿幼、阮含珍,还有你……澄江。”
“你们都要背叛我。”
梅贤妃的声音凌厉,她道?:“是,我是嫉妒姜云冉,所以才指使阮含珍去诬陷她,但那匣子里的人偶上,本来?贴着我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我用我自己的寿数和健康去诬陷姜云冉,”梅贤妃说着,又委屈地哭了起来?,“还不是因为陛下那样爱重她,日日与她相伴,置旁人于?不顾。”
“我呢?我又算得了什么?”
梅贤妃哭声哽咽,委屈至极:“我入宫多年,相伴御前,勤勉处理宫事,孝顺侍奉太后,从不懈怠半分。”
“我以为我做的足够好,足够优秀,陛下就能看我一眼,孰料最后竟是为别人做了嫁衣裳。”
“不是我不够好,也不是我不够美,只不过我不如她活泼肆意,不如她能讨陛下欢心,我就彻底输了。”
梅贤妃泪水涟涟。
“得知怀有孩子的时候,我是那样高兴,觉得自己已经拥有了一切,”梅贤妃抚摸着小腹,她道?,“陛下不爱我不重要,只要拥有孩子,我以后就有了念想?,有了依靠,就能好好活下去。”
“可是我的命为什么那么苦啊!”
梅贤妃的声音在绯烟宫回荡,旁人安静无声,只听她一人剖白。
梅贤妃用衣袖擦了擦眼泪,想?要让自己体面一些?,可痛苦的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
她眼泪婆娑,眼睛通红,满眼都是悲伤。
“可是周宜妃生辰那一日,我还是失去了他。”
姜云冉微微蹙起眉头。
梅贤妃的眼睛外突,瞧着都有些?疯癫。
她伸手摸索着自己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