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
罗鸣面带微笑,淡淡道:“这里就是廖庶人?自缢之地。”
姜云冉:“……”
真是厉害了?,说句杀人?诛心也?不为过。
阮含珍应该不知这一点,若是知晓,她早在里面发疯了?。
罗鸣腰间挂了?一串钥匙,亲自上前打?开房门,躬身请姜云冉进?入。
姜云冉踏入牢房,就看到阮含珍跟当时廖淑妍一个姿势,披头散发靠坐在栏杆前,呆滞不语。
为了?防止她自戕,她身上的头面首饰全部被取下,衣衫也?换成了?囚服,再也?没有任何尊严可言。
即便牢房里忽然出现好几人?,阮含珍都不好奇,她一直仰着头,看着那一方窄小的窗户。
唯一的光亮从那里照耀进?来,却?无法触碰。
罗鸣点亮油灯,光明渐渐充盈牢房。
他取出录册,跟在边上准备记录。
姜云冉叮嘱他:“记得给夏岚备档。”
就在这时,牢房中?响起一阵嗦嗦声?响。
姜云冉循声?望去,就见牢房另一头,一只灰鼠正趴在陶碗上,正在吃里面的粥水。
那应该是阮含珍的午食,但她没有心情,直接把饭碗扔到一边,倒是便宜了?这牢房原本?的主人?。
看到这灰鼠,罗鸣面色一沉:“娘娘稍等?,我这就……”
姜云冉不怕灰鼠,她摆了?摆手:“不用,不是多大的事情。”
说罢,她抬眸看向阮含珍:“阮含珍,你不想跟我说什么吗?”
一直不声?不响的阮含珍,此刻倒是回过头来,淡漠地看向姜云冉。
此刻的她,跟平日任何时候都不相同。
尤其那双同阮忠良略有相似的眉眼,让她整个人?看上去越发阴鸷。
几乎同阮忠良别?无二致。
不愧是父女,到底是一样的人?品。
姜云冉面带微笑,端坐于前,她身上是精致奢华的赤霞锦石榴裙,头上的红宝石鎏金凤簪金光闪耀。
此刻两人?形成鲜明对?比。
一个狼狈不堪,一个光彩夺目。
姜云冉是故意?这样打?扮的,果然,只看了?她一眼,阮含珍眼眸里就流露出清晰可见的妒恨和?怨毒。
姜云冉淡淡一笑:“好久不见。”
也?不过只半天没见而已。
然而好久不见这四个字,或许当真是阮含珍的心里写照。
“贵妃娘娘,”阮含珍终于说了?入狱后的第一句话,“你就这么得意?吗?”
姜云冉含笑不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阮含珍努力压抑下去的怨愤和?怒火,这一刻节节攀升,需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压住。
她深吸口气,看向姜云冉冷笑:“我知道,你为何来狱中?见我,但我不会告诉你的。”
说到这里,她忽然张狂大笑。
“我是失败了?,但早晚有一天,有人?能把你挫骨扬灰。”
姜云冉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你背后,真的有人?指使。”
阮含珍的笑声?戛然而止。
她顿了?顿,忽然飞扑向前,把栏杆撞得嘭嘭响。
“姜云冉,你又耍我。”
此刻,姜云冉却?慢慢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她平静看着阮含珍,声?音淡漠:“你一贯心思歹毒,但做事都是直来直去,无论是之前针对?我,还?是卫新竹一事,你跟廖夫人?手段如出一辙,就是直接杀人?了?事。”
“昨日的事情太复杂曲折,不是你的风格,”姜云冉深深凝望她,“所以定是有人?蛊惑你,给了?你那个木盒,告诉你埋藏在何处,让你检举我。”
姜云冉叹了?口气:“那名叫小橙的宫女已经招认,是你让宫女阿幼把盒子给她,让她埋在听雪宫月季树下。”
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