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姜云冉呼了口气:“开始了。”

她思忖片刻,吩咐钱小?多:“看守好?宫门,这几日宫中一定事多,我们明哲保身?。”

钱小?多神情一凛,回答:“是。”

约莫到了晚膳之?前,赵庭芳才姗姗来迟。

她满面疲惫,眼底泛红,一看这几日便?没有好?好?休息。

“怎么?”

姜云冉忙握住她的手落座,给她倒了一碗蜂蜜水。

“怎么这样繁忙,也未曾听到皇贵太妃重病的消息。”

赵庭芳叹了口气。

“老?毛病了。”

她压低声音道:“皇贵太妃年轻的时候曾经小?产,那一次伤了身?体,以后?再也不能?有孕,当时如何小?产的,我并不知情,观其脉相,应该是被下了十分强力的堕胎之?毒。”

姜云冉回忆起景华琰之?前的话,心中多少有了猜测。

沈氏当年全族被害,就连作为皇帝嫡长子的景华琰都自身?难保,年幼的他无依无靠,只能?靠自己?挣扎着活下来。

“后?来皇贵太妃就落下病根,一到冬日时节就腰疼难忍,多年来一直没有缓解,”赵庭芳道,“我师父那一手金针是绝学,如今我已?经学了八成,去岁给皇贵太妃行?针就颇有成效。”

若非如此,赵庭芳也不能?入宫两年就成为医正。

要知晓钱医正都在宫中侍奉十年,还只是医正,赵庭芳的晋升已?经相当之?快。

不光其医术高明,这其中也有她金针厉害的缘故。

姜云冉道:“这几日皇贵太妃又?不好?了?”

赵庭芳叹了口气:“年纪大了,金针的效果一年不如一年,今年就颇费些力气,否则娘娘夜里都不能?安寝。”

说到这里,赵庭芳又?道:“本来她生病,礼王妃应该入宫侍奉的,不过皇贵太妃念在她初有身?孕,便?免了侍疾,倒是不拿婆母架子。”

姜云冉回忆起来,皇贵太妃总是和和气气的,平日里有仁慧太后?在场,她从来都不吭声,只有那一次想要让她听命行?事,才展露出些许强硬。

这宫中千人千面,只看面容根本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心肠。

姜云冉提点了赵庭芳一句,赵庭芳也只能?说:“我知晓的,奈何医者仁心,娘娘病重,我无论如何都要好?好?医治。”

“你放心,我会小?心。”

说了几句皇贵太妃的事情,两人才聊起廖淑妍。

姜云冉同?赵庭芳讲述完所有的旧事,才道:“京中乃至宫中,从来都是以双生儿为大喜。”

“不可能?因为是一胎双生,逼迫其中一个远走他乡,隐姓埋名,这本身?就没有任何道理可言。”

大楚讲究多子多福,双生儿更?是喜上加喜,当年阮氏会这么做一定有其理由。

赵庭芳若有所思。

“你见到的案例少,我随着师父行?医数年,倒是见过不少奇闻轶事。”

“我只是猜测,姑且一言,你姑且一听。”

“曾经我同?师父去过一户人家,那家人先后?生了兄弟二人,两人一样聪慧,能?干,年少便?有天才之?名。”

“只家族并不富贵,仅能?供养一人继续读书求学,因此……”

“因此那个弟弟,就把兄长推下了水。”

“奈何兄长命大,只是磕碰了头,之?后?不仅失去了那段记忆,也一直缠绵病榻。”

“此时那弟弟倒是表现出了兄友弟恭,他坚持要荣养兄长,无论如何也不能?断了兄长的汤药,为此他每日读书之?余还要给人代写书信,很?快,他仁孝的美名就传扬出去,甚至吸引了富户的资助。”

姜云冉神情慢慢严肃起来。

赵庭芳嗤笑一声:“只是他没想到戏演得太过,以至于资助的富户请来了我师父,医治数日之?后?,他的兄长居然?奇迹好?转,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