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华琰面无表情:“阮惠嫔,此事有?贵妃处置,便听从她的安排,之前卫美人宫中宫女失踪,也是如此行?事。”
“陛下,可邢姑姑不?同,她……”
“她怎么?不?同?”
景华琰直接开口:“她难道不?是宫人吗?”
这话说得阮惠嫔一噎,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景华琰又道:“还有?,下次若还有?事,你可以?上禀贵妃等?,哪怕你寻太后娘娘为你主持公道也可,可你若自己再私自行?事,带着宫人硬闯其他宫室,你这个嫔娘娘也不?要做了。”
阮惠嫔面色一僵,还是那副委屈模样:“陛下,臣妾没有?。”
景华琰瞥了她一眼,道:“退下吧。”
皇帝都开了口,阮惠嫔再也无法?胡搅蛮缠,她只能恶狠狠扫了姜云冉一眼,这才不?情不?愿退了下去。
等?外面重?新恢复安静,景华琰才看向姜云冉:“怎么?回?事?”
姜云冉眨了一下眼睛:“臣妾如何知?晓?”
她给景华琰夹了一块茄盒,道:“陛下,菜都冷了,天大地大,用饭最?大。”
景华琰深深睨了她一眼,倒是拿起了筷子。
“用饭吧,”景华琰道,“反正朕总会?知?晓的。”
月色皎洁。
月华犹如细沙,细密洒在长信宫上。
初雪的残留慢慢被暖阳拂去,金黄色的琉璃瓦再度展露光华。
用过晚膳,姜云冉同景华琰一起在听雪宫散步。
前后殿之间的垂花门一直大开,从未被锁上。
两人穿过垂花门,景华琰便往一侧封堵上的月亮门看去。
曾经烧毁的宫殿似乎已经不?存在于长信宫中,连同它的主人一般,只在历史长河中留下寥寥几笔。
元徽五年五月,婕妤阮氏薨。
短短几个字,就是一个人的一生。
此刻若还想?回?忆,景华琰甚至都不?太记得当时的情景了。
他甚至也无法?记起曾经的那张面容,现在他的心中,只有?姜云冉这一张芙蓉面。
一颦一笑,顾盼生辉。
身边人太过浓墨重?彩,遮蔽了曾经心中那道素白身影。
倒是还挺有?趣的。
景华琰自己都不?知?,从何时起,他会?这样在乎姜云冉了。
方才阮惠嫔一句斥责的话,就激起了他心中的怒意,这是从未有?过的。
景华琰不?知?是好是坏,但他并?不?觉得需要控制,就像母亲曾经期望的那样,希望他能顺应内心,体会?七情六欲,酸甜苦辣。
至少,他现在是很?高兴的。
姜云冉见他一直盯着月亮门的留痕出神,不?由轻声询问:“怎么??陛下是觉得害怕?”
景华琰回?过头,伸手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
“朕可从来都不?害怕。”
姜云冉笑着挽住他的手,依偎在他身边,拉着他继续向前走。
“别看了。”
“那道门既然已经堵住,过去就被遮盖,”姜云冉说,“咱们向前看。”
景华琰笑了一下:“向前看吗?”
“是啊,向前看。”姜云冉对景华琰说,“我从来都不?回?头。”
确实?。
姜云冉身上有?着勃勃生机,也有?着一往无前,她的心智是那么?坚定,坚定到景华琰总是会?默认,她无论做什么?都能成功。
并?且,可以?全身而退。
所以?,他默许了她的动作,除了让刘晓瑞等?人保护好她的安全,其他一切都不?过问。
这已经是非常宽容的表现了。
想?到这里,景华琰忽然道:“朕对你真?好。”
姜云冉:“?”
怎么?感叹起这个来了?还挺会?给自己贴金。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