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动了这么?狠毒的法子。

真是?榨干了骨头还要吸髓,恶毒至极。

赵庭芳离开清州时不过才刚习医术数载,看不出?这些细节也在常理之中,按照常法医治月事?腹痛,只能缓解,却不能除根。

青黛听到这话,面色一白,一双手紧紧攥了起来。

对于一个宫妃而言,子嗣是?最要紧的。

姜云冉若不能有孕,哪怕现?在恩宠有佳,未来呢?

难道陛下还能一辈子宠爱她不成?

待年老色衰,又如何在宫中生活。

钱医正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是?豁出?去了,然这位姜小主却面色如常,似乎不以为意。

姜云冉心?中的确有所忧虑,但她这一生过得坎坷,所有的苦难都遇到,也不差这一次了。

她并不怨天尤人,也不哭天抢地,只是?平静看向钱医正,问:“可能医治?”

这才是?最关键的。

钱医正松了口?气。

“倒是?能的,”钱医正顿了顿,道:“小主这是?顽疾,总也有十几载光景了,寒苦草的药效本?来就已经减淡,若非……”

钱医正迟疑片刻,没有把话说清,她道:“并非不可医治,不过需要时日罢了。”

说到这里,钱医正抬眸看向姜云冉。

见?姜云冉虽面色苍白,但眼神清明?,并非蠢笨偏激之人,她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口?:“小主之前可曾服用过避子汤?”

妃嫔服用避子汤可是?大忌。

一般而言,哪个妃子都想多孕育皇嗣,以后便可高枕无忧。

倒是?没想到,这位姜采女居然要服用避子汤。

此事?太医院根本?没有留底,钱医正翻看她的脉案也从无显现?,要么?是?姜云冉自己偷偷服用,要么?就是?陛下所为。

这话能不能说,要不要说,钱医正盘桓许久。

最后还是?医者仁心?占了上风,她冒着风险,还是?把话说出?来了。

姜云冉有些意外看向她。

当?看到她小心?的眼神,大约也明?白了其想法。

她不由叹了口?气:“钱医正,您是?医者仁心?,您不用怕,此事?我是?知情的,也是?机缘巧合罢了。”

这一句话,是?为了安抚钱医正。

看来,此事?同陛下无关。

只要不违逆圣意,钱医正瞬间便放松下来,她呼了口?气,才道:“姜小主,您的病症这一次会这样痛苦,脉相这样明?显,就是?因?之前服用过避子汤,避子汤性寒,激发了最后那一点?寒苦草的药性,两相叠加,才让臣诊出?些许端倪。”

“依臣所见?,小主万不能再用避子汤了。”

姜云冉反而笑了一下:“我孕事?艰难,自然不会再用,之前也是?意外。”

钱医正把所有的障碍都说完,才平复下来。

“既然如此,那就好?办了。”

听到这话,青黛脸色也缓和下来,认真听讲。

钱医正仔细给姜云冉说了她的脉案,然后才道:“待赵医正回来,臣会同她一起给小主出?个方子,今日就要把汤药吃上。”

钱医正非常认真:“小主,想要彻底根除寒苦草的药性,必要用热药,万幸如今已经入冬,时机最好?。”

“之后三个月,臣可能会给小主下重药,小主可能会觉得偶有体热,或者会上火,这都不用在意。”

“三月之后,等到春暖花开,就要换新药。”

姜云冉听到这里,心?里便把阮忠良骂了八百遍。

要不是?这阴险小人行事?歹毒,她何至于吃这么?多药。

把她们母女害到那个地步尤不知足,最后又担心?事?发,不仅给母亲下了谋害性命的毒药,还不想让姜云冉好?过。

阮忠良这般恶毒的人,姜云冉此生只见?过这一人,不得不感叹,难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