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祝生辰可并非一日?就?能完成,必要提前?准备宴席,他们全?然没有察觉吗?

难怪景华琰怒火中烧,姜云冉听着也觉得愤怒。

若非乌城天寒地冻,月上?中天前?,百姓多半已经回家?闭户,这才没有造成更大伤亡。

可那四十名无辜百姓,就?这样惨死在了年关之前?。

还有两月就?要新年了。

陛下震怒,各省部如履薄冰,也不怪今日?兵部尚书?、左侍郎、都?察院左都?御史、右都?御史都?跪在这里?。

作为上?峰,他们都?有用人不力之嫌。

而九城兵马司都?督和?辅国将军是过来准备善后事宜的。

若忠义?伯要被临阵换帅,必要商议出适合的新人选。

忠义?伯此行径,实在胆大包天,太过嚣张悖逆了。

景华琰没有同阮忠良纠缠此事,他只问兵部尚书?:“老大人,您在兵部十年光景,乌城战事,您是最了解的。”

这位老大人是先帝末年启用的重臣,一生为官清廉,忠君爱民?,他虽并未上?过战场,却熟读兵法,擅长调兵遣将,筹集粮草。

如今玉京火器营,就?是他主张设立,十载过后,已小有成效。

景华琰登基至今,一直对他恭敬有加,礼让三分?。

他如此一问,是笃定?郑定?国眼光独到?,他不可能看不出戍边军这一仗打得蹊跷。

郑定?国沉默了。

景华琰思忖片刻,道:“诸位爱卿先退下暂候,老大人先讲。”

另外几位大人对视一眼,一起躬身行礼,飞快退下了。

姜云冉也准备起身。

景华琰却按住了她的手臂:“你留下。”

几位大人还没退出御书?房,听到?这话心中都?有些惊诧。

等从东侧殿出来,几人看到?端着茶盏而来的梁三泰,纷纷停下脚步。

梁三泰忙道:“几位大人同小柳子去清风阁暂等,小柳子好好侍奉几位大人。”

司徒竟上?前?一步,低声问:“梁大伴,今日?伴驾的娘娘是谁呀?瞧着陛下很是爱重。”

郑定?国不敢随意开口,陛下便叫他们退下,却唯独留下了那位娘娘。

他们能混迹官场数十年,成为进出凌烟阁,日?日?御前?奏对的重臣,如何?看不出端倪?

不可能因那位娘娘听不懂政事,陛下才无所顾忌,能被陛下赏识的,从来没见过酒囊饭袋,只靠曲意逢迎根本就?入不了陛下的眼。

能留在御书?房,一是因为陛下信任她的为人,二,也意味着陛下信任她的能力。

梁三泰眯着眼睛笑了。

他的目光在诸位大人身上?一扫而过。

如今站在他面前?的这几位,或多或少都?是外戚。

左都?御史吴广人是吴端嫔的父亲,司徒将军是司徒美人的叔父,而右都?御史阮忠良则是阮宝林的父亲。

也就?只有冯都?督跟后宫的几位主子不沾边。

梁三泰那双圆眼最后在阮忠良身上?停顿一瞬,才笑呵呵道:“里?面这位就?是姜采女。”

姜采女?

众人心里?不管什么心思,嘴里?都?要夸上?一句。

“看来这宫里?面又要多一位娘娘了。”

等人都?走了,梁三泰才端着茶盏进入御书?房。

郑定?国刚刚开了个头。

“陛下明鉴。”

“今岁实不凑巧,原本乌城戍边将军刘明益重病不治,忽然撒手人寰,时任副将的徐丰年脾气太柔和?,以致边关士兵散漫怠惰。”

徐丰年是徐德妃的堂兄,今年二十有八,本来是被忠义?伯硬放去边关历练的,他没真正领兵打仗过,那些见惯了厮杀和?血泪的戍边军根本不听他的。

徐丰年相当于被架在那里?,管又管不了,回又无法回,非常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