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含珍还?要再细细分说?,皇贵太妃倒是显得有些?不耐烦,直接道:“你直接说?便是,前因后果并不重要。”

阮含珍被噎了一下。

她说?这一番话?,只?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都是不经意而为,没有故意去探查徐德妃的病情,也并非特地针对姜云冉。

显然,皇贵太妃不吃她这一套。

阮含珍顿了顿,才继续道:“太医院一名姓郭的药童同邢姑姑说?,姜小主之所以日日都让宫人去太医院,是因为之前天气炎热,她暑热难消,近来也时常头疼盗汗,需要太医院开服藿香正气水祛除暑热。”

这就不对了。

果然,已经有数月管宫经验的姚贵妃轻声开口:“姜采女,你之前是选侍,份例里?面是有冰的,每隔一日都可以取用一块方冰。”

姜云冉没来得及开口,阮含珍就急急道:“贵妃娘娘当真厉害,这就是症结所在!”

她这急切的模样,就连仁慧太后都看?了她一眼。

阮含珍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注意仁慧太后的注视。

“臣妾又命人调查冰窖,询问了数日,才有一名小黄门开口,说?姜小主之前取过两?三次冰,后来从八月下旬起,她就不再取冰,她的冰改由司徒美人来取,不过每次姜采女的宫人都在场。”

“臣妾知晓司徒美人同德妃娘娘感?情甚笃,她取用姜采女的冰,很有可能是供给德妃娘娘的,便先去询问了司徒美人。”

姜云冉不由心?里?称赞她。

虽然有些?急躁,做事倒也算周全,今日她若是把司徒美人牵扯进来,若万一不成,那就要多得罪一人。

难怪,此?刻司徒美人并不在灵心?宫,原是已经被阮含珍洗清了“嫌疑”。

梅影姑姑此?刻才行礼开口:“阮宝林娘娘所言甚是,德妃娘娘之前体虚怕热,继续用冰,但宫中的藏冰数量有限,娘娘也不能逼迫旁人,便只?得想办法。”

“司徒美人娘娘关心?德妃娘娘,特地询问了姜小主的宫人,用银子从姜小主手中买走了冰。”

这是非常公?平的交易,徐德妃和司徒美人并没有仗势欺人,姜云冉自己?也得了实?惠,一举两?得。

不过,显得姜云冉有些?眼皮子浅了。

姜云冉此?刻才回答:“回禀太后娘娘,妾出?身微寒,并不怕暑热冬寒,之前已经临近仲秋,妾并不觉得宫中炎热,既然司徒美人娘娘冰不足用,那就送给娘娘便是,娘娘体恤妾,给了妾的宫人赏赐,是娘娘恩泽。”

这话?真好听。

几乎算是滴水不漏。

拉扯到现?在,这么?多人出?来供认,依旧没有说?到德妃病症由来。

就连仁慧太后都换了个姿势:“阮宝林,你直接说?重点吧。”

阮含珍勉强笑了一下,才道:“是,臣妾知晓了。”

她说?着,抬眸看?向姜云冉,一字一顿道:“姜采女,你得知德妃娘娘要用冰之后,便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每日取用冰后你都要让你的宫人先在冰上动?手脚,等冰送入灵心?宫,一直在德妃娘娘身侧氤氲,天长日久,下毒成功,娘娘便一病不起。”

下毒这两?个字,在灵心?宫炸开。

姜云冉微微抬起眼眸,看?向阮含珍:“宝林娘娘,口说?无凭,您简单说?上几句,便要定妾毒害德妃娘娘之罪,妾是不认的。”

阮含珍冷冷看?向她,道:“死到临头都不知道悔改。”

“来人,给她看?证据。”

片刻后,一名小黄门推着一架板车进来。

姜云冉认得,这就是送冰用的板车,然那小黄门是从未见过的。

那小黄门一进来便跪在地上,面色惨白。

阮含珍道:“你来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小黄门小心?翼翼看?向姜云冉,才低声道:“小的是冰窖侍奉的宫人,姓王,之前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