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段过往,听起来惊心动魄,但?因时过境迁,一切都成了墨色的画卷,徐徐展开。
已经再无曾经血泪。
“因为家中动荡,母亲身体?孱弱,怀孕对?她负担极重,需要珍惜药材来蕴养身体?。”
“于?是?……那个人安顿好母亲,留下了所有的银钱,毅然决然离开了家。”
赵庭芳呼吸一滞,她难以置信看向姜云冉:“那个人是?阮忠良?”
姜云冉全程都没有用父亲这个称呼形容阮忠良。
她永远不可能叫那个人为父亲。
姜云冉颔首,她道:“你知道吗?我同阮含珍只差五个月。”
也就是?说,阮忠良刚回阮家,便参加了科举,凭借成绩成为廖家的榜下贵婿,一跃改换门庭。
但?是?……
赵庭芳虽然并未正经读书,参加科举,却也对?此一清二楚。
“这不对?。”
姜云冉颔首道:“是?不对?。”
“母亲会毅然入京,也是?因为此事蹊跷众多。”
科举可不是?参加一次就行的,要从童生开始,一步步考至京中,参加礼部的春闱,最后殿试遴选出名次。
这个过程,最短要三年。
但?这三年中,那个人一直在母亲身边,先是?在溧阳书院读书,后来逃难至淮水县,整个过程里,他都没有离开过。
在最终的殿试之前,是?谁替他考试的?
“母亲很聪慧,她并非是?因被背叛伤心,她是?对?阮忠良的身份起了疑心。”
赵庭芳:“宁姨怀疑那个人被阮家所害?”
姜云冉点头。
当时是?如此的。
直到……
“但?我们?入京之后,母亲带着我一路寻到阮家,我们?隐姓埋名,没说同阮家有什么关系,但?进入阮家,才发现事情并非母亲猜测的那般。”
姜云冉抬起眼眸:“看到阮忠良的第一眼,母亲就愣住了。”
“母亲告诉我,他就是?那个人。”
赵庭芳心里依旧有疑虑,她看姜云冉的表情,知道她也是?,但?此刻她没有开口。
姜云冉甚至对?赵庭芳笑了一下。
她淡淡道:“阮忠良似乎没想?到我们?母女?还活着,他先是?表现出喜悦,然后又?愁眉不展,只说自己入京之后就病了,醒来后失去了记忆,迎娶了廖氏才回忆起过往事情。”
“但?事情已成,他内心煎熬,不敢面?对?母亲,不敢想?我们?母女?二人是?否还活着,只能逃避。”
他的这一番说辞,似乎是?合情合理的。
“当时母亲很震惊,她没有留意到阮忠良神情之间的阴鸷,我们?被骗进了阮家内宅。”
“直到进了后宅,被关入柴房里,母亲才终于?回过神来。”
姜云冉抬眸看向赵庭芳:“阮忠良要赶尽杀绝。”
“作为两榜进士,朝廷命官,他停妻再娶,背信弃义,若是?被人发现,肯定要被言官参上一本,轻的降职发落,重则可能会祸及门楣。”
“被关进柴房那一刻,母亲就醒悟了过来。”
事情真?相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活着出去。
姜云冉道:“我那时候才五岁,但?母亲从来不把我当成是?孩子,她很耐心跟我分析利弊,最后,母亲告诉我阮忠良可能会杀了我们?。”
说到这里,姜云冉才微微红了眼眶。
“母亲当时跟我道歉,说不应该带着我入京,说不定一辈子留在淮水县,不会遇到这样的危险。”
姜云冉说:“我当时懵懵懂懂,却也知道黑漆漆的柴房阴森可怖,我告诉母亲,还有一个可能。”
姜云冉紧紧攥着手。
她闭了闭眼睛,回忆起最初见到阮忠良的那一眼。
当时她还是?个五岁孩童,年少稚嫩,或许只把她当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