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她这一通分析之后,辛殊晚根本没有被看破的窘迫,反而……在笑???
她在笑什么?
辛殊晚拿着茶具的动作行云流水,不多时,便为祈宁幻化出了新的花,她红唇亲启:“殿下误会了。”
“父亲在朝堂很好,他身为吏部尚书,掌管官员任用,没人敢得罪他,母亲闲时就打理花草,有喜欢做的事情,她很高兴。”
喜欢做的事情?
“那你……”祈宁拧着眉,似乎面前正摆着一件令她十分困惑的事情。
辛殊晚既不是为了她的母亲,又不是为了她的父亲,难不成是为了……她自己?
是辛殊晚本人有求于她?
“是什么?”祈宁眼睛亮亮,“你可以向本宫许一个愿望,只要是本宫可以办到的,本宫一定为你实现愿望。”
快说吧快说吧辛殊晚,不丢人的。
辛殊晚看着眼前变身哆啦A宁的祈宁,她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我想要……”
只是辛殊晚还没说完,那边就传来了春心她们几个惊呼的声音。
春心秋意长夏也在二层,只不过主子说话,她们都站在距离船头较近的位置。
此时这艘画舫已经跨过了整个大湖,来到了另一头的岸边。
出游的那些人往往只是在大湖游一圈就回去了,没多少人来到这里。
但也不算人迹罕至,旁边已经停了一艘画舫了。
辛殊晚和祈宁起身,来到三个丫头的身边。
映入祈宁眼帘的除了被惊扰的湖水,还有那些岸边的绿树、已经飘进湖里,随着湖水缓缓荡开的花瓣,阳光穿过那些绿树的空隙,为那些不知道要飘到什么地方去的花瓣镀上点点金芒。
祈宁心中涌起一阵从未有过的感觉。
她生来身份尊贵,都说皇宫是吃人的地方,在宫城里抬头,只能看见四四方方的天。
但祈宁来去自由,皇宫根本困不住她。
她向来随性而为,高兴时便笑,不高兴了便冷着脸,宫人都道她喜怒无常。
她不在乎,她以为她是自由的。
但只有此刻,她才是自由的。
辛殊晚扶着祈宁下了画舫,站到平地上,她还没有松开祈宁的手。
春心和秋意都被眼前的一切迷了眼睛,马车里装的只是山花烂漫的一角,眼前的才是山花烂漫的全貌。
“殿下,要小心啊。”春心和秋意只来得及叮嘱这一句,祈宁和辛殊晚已经上了马。
她们去看,辛殊晚贴身的丫鬟,也跺了跺脚。
三人的目光撞到一起,迸开的全是春光
好想在这里寻个地方躺下,被暖融融的阳光晒着,热了便拿花来遮。
丫头们惬意,主子们也恣意。
红色的披帛飞扬着,祈宁在山间骑了个痛快。
她是会骑马的,还曾经跟着父皇去打猎,箭无虚发,父皇夸她很是骁勇。
但也没试过在此间骑马,白的白,黄的黄,还有一抹绿色悄然从眼前划过。
她想起辛殊晚温热的手,跟手腕上的冰凉镯子一点儿也不一样。
小气,她干嘛惦记人家的镯子。
马在原地转了个圈,祈宁再抬眼看过去,辛殊晚摘了许多野花,野花上的露珠在阳光下发着光。
祈宁一时没接,她的目光往上,看见了辛殊晚的脸。
这张脸,和手里的花,和在一起,便是如花般的明艳,如花般的旺盛生命力。
哪有辛殊晚这样的人。
“辛殊晚。”祈宁朝着辛殊晚靠拢。
“殿下。”辛殊晚也贴了过来,要是再进一步,两人的脸便会碰到一起。
花扫过祈宁的脸,祈宁的睫毛跟着颤了颤。
祈宁抬手触上辛殊晚的脸,她低声道:“辛殊晚,其实我看不懂你。”
“嗯。”辛殊晚应了一声,依旧盯着祈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