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桑苒还是有些不满。

明明辛殊晚都已经不叫她师妹了,但苒苒好像也不够,她和辛殊晚之间,应该有一个独一无二、更加亲密的称呼。

娘子。

这两个字忽然从桑苒的脑中闪过。

桑苒恍然大悟,原来师姐或是师妹都不重要,桑苒只是开始喜欢辛殊晚了。

辛殊晚看着桑苒失神的眼睛,她问:“怎么了?”

桑苒却看向摆放在桌子上的三两枝杏花,她道:“师姐,我们先把杏花插起来吧。”

今天先到此为止吧,她应该学会满足。

好端端的怎么又叫师姐了,但辛殊晚却敏锐地感觉到,她好像离桑苒更近了一步。

辛殊晚眉心一动,她道:“好。”

赵志晟奉她们为上宾,桑苒不过是想要一个插花的瓶子而已,赵宅的丫鬟很快就为她找来了一个青色的瓷瓶。

这个瓷瓶让桑苒想到辛殊晚。

辛殊晚是薄雾下的青山,透着清冷,可眉眼盈盈,又像极了多情的湖水。

辛殊晚辛殊晚……桑苒的脑子里全都是辛殊晚。

插花是桑苒提起的,但她现在支着脑袋看着辛殊晚将杏花花枝修剪成合适的样子。

她眼里没有花,只有辛殊晚。

杏花不多,三枝讲究一个高低错落。

桑苒从其中取走一枝,在她的指尖转着,她道:“辛殊晚,你的拈花漫杀里面有杏花吗?”

话落,就有漫天的杏花飘下来,有些还落到了桑苒的肩膀上。

两人就在这场杏花雨中对望。

桑苒在拈花漫杀中感受不到丝毫杀意,甚至只要她在这场花雨的笼罩下,她就会觉得安心。

因为拈花漫杀的对象不是她。

因为辛殊晚从来不会伤她。

“我见识过了,”桑苒将手里的杏花放入瓶中,她眼睛发亮道:“师姐真是好本事。”

辛殊晚拿着手里的瓶子,纤细的手指被那青色一衬,更加白皙了。

桑苒一顿,她为何总是对辛殊晚的手目不转睛?

连带着还有辛殊晚的脸。

辛殊晚整个人都像是住进了她的心里一样。

辛殊晚问:“师妹,放到哪里?”

桑苒接过辛殊晚手里的瓷瓶,不经意间触碰到了辛殊晚的手指,也许是修剪花枝的缘故,辛殊晚的手有些凉。

桑苒更加心猿意马,她将瓷瓶放到窗台上,微风吹过,枝头的杏花摇摇晃晃,在室内洒出些春意来。

桑苒望了望屋外的那棵海棠枝头,辛殊晚走过来,同她并肩而立,辛殊晚问:“在看什么?”

桑苒环着手道:“我看那喜鹊怎么不来了。”

辛殊晚以为她是担心今晚的事情,她道:“也许是风雨欲来呢。”

那么问题来了,她如今是骤然开窍了,那她的好师姐,什么时候才会开窍呢?

不会一直不开窍吧?

辛殊晚咳嗽了两声,像是被这风吹的,桑苒正要将窗户合上,外头就飞来了一只喜鹊,正在海棠枝头上,舒展翅膀。

桑苒牵住了辛殊晚的手,两人齐齐望着树上的喜鹊。

喜鹊:?

那两个人在干什么呢?

喜鹊不明白,喜鹊飞走了。

桑苒将窗户合上。

这室内的春意,便只剩下了窗台上的杏花,和她眼中的辛殊晚。

……

桑苒和辛殊晚睡下时,便知今夜不会太安稳,但没想到,来的这样早。

约莫只睡了一个时辰,外面就传来了一道凄厉的叫声。

桑苒和辛殊晚是合衣睡下的,她们当即起来,出了门,在走廊上遇见了孟丛。

三人追着那凄厉的叫声追到花园附近,忽然在花园的右侧,又出现了一道声音。

“看来赵家的东西,没那么简单,”孟丛敛眉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