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荷小姐误以为,我是因为情蛊才和你纠缠在一起的,我若是不拿出真心,隐荷小姐又怎么会相信我的诚意呢。”
隐荷垂眸,再次看向手中的画,她道:“纵使你拿出来真心,我也不一定会相信。”
隐荷说完之后,就松开了自己的手,想要任由那画轴飘落到地上,倘若这幅画恰如辛殊晚的真心,那隐荷的动作就能她并不看重辛殊晚的真心。
真心太昂贵,身为死士的隐荷受不起。
辛殊晚盯着飘落的画轴,眼中波澜不惊,但就在画轴即将落到地上的最后一刻,辛殊晚和隐荷齐齐伸出手,握住了画轴的两端。
隐荷对上辛殊晚的眼睛,辛殊晚眉眼弯弯道:“看来隐荷小姐还是舍不得啊。”
辛殊晚拽着那截画轴,将隐荷拉入了自己的怀中,隐荷肩头的荷花花瓣飘落,顺着辛殊晚的裙摆往下滑,最终悄无声息地落到地上。
可辛殊晚在画纸上勾画的每一笔,却在此时被隐荷接住了,进入到了隐荷的心里。
怎么样才能将隐荷随口说起的花园,画得如此绘声绘色,无外乎真心。
既然辛殊晚连真心都可以舍出来,那之前隐荷猜测的那些试探,也就不作数了。
隐荷问:“辛小姐是怎么画出来的?”
“我本来就会作画,奇珍异花,古籍里都有记载,只要顺着那些记载,再加入一点想象……”
难怪这幅画比隐荷想出来的花园还要瑰丽,原来是加入了辛殊晚的想象。
只要有了想象,花鸟鱼虫,仿佛都活了过来,游弋到了隐荷的面前。
隐荷的眼前明明是这幅画,看见的却是辛殊晚。
就连隐荷心底最隐秘的渴望,此时也与辛殊晚有关了。
她和辛殊晚交缠得太深,来日怕是不好抽离了。
而隐荷自己,也不想抽离。
她没有办法再将辛殊晚看待成一个任务,是她来引诱辛殊晚,想要留在辛殊晚身边的。
她本该是比辛殊晚更清醒的人,却一头栽了进去。
隐荷抬手环住辛殊晚的脖颈,她低声问:“那辛小姐,你现在想做点什么事情呢?”
辛殊晚看着隐荷的眼睛道:“吻你。”
隐荷的这双眼睛里面映进过太多的刀光剑影、生死别离,浓情蜜意却是第一次。
好像自从她进到摄政王府,来到辛殊晚身边之后,许多事情都有了第一次。
隐荷的睫毛颤了颤,她扣住辛殊晚的后颈,另一只手抬起辛殊晚的下巴,辛殊晚的发丝被风扬起,发丝凌乱,一如两个人此时此刻凌乱的心。
“好。”
隐荷捧着辛殊晚的脸,亲了上去。
颤动的眼睫犹如振翅的蝴蝶,蝴蝶翅膀刮过辛殊晚的脸,这一只蝴蝶从不会为谁停留,但在眼下,她选择停驻在辛殊晚面前,与辛殊晚亲近。
……
下午辛殊晚和隐荷又去了荷花池里划船,累了便躺在船上,隐荷喜欢玩辛殊晚的头发,往往绕着绕着,两个人就亲到了一处。
隐荷还是可以感受到情蛊的存在,但与辛殊晚的唇相贴的时候,隐荷感受到的却是另外一种感觉。
汹涌的,倾泻而下的,因为眼底的辛殊晚而产生的感觉。
小船摇摇晃晃,隐荷分明和辛殊晚在水天一色的地方,但隐荷的眼中只剩下辛殊晚的姝丽。
原来辛殊晚是姝丽,是淡妆浓抹总相宜。
隐荷折下来一朵荷花,荷花颤颤巍巍地往下掉落着花瓣,她无暇去看荷花,只是一味地盯着辛殊晚,她道:“荷花全都落了。”
辛殊晚低头,隐荷不知道折了多少荷花,如今那些荷花全都堆在她们的脚边,她们坐在荷花的中间,仿佛被这些荷花簇拥着。
辛殊晚随便捡起一片荷花花瓣,隔着那片花瓣,吻上了隐荷的唇。
荷花花瓣是冰凉的,辛殊晚的唇却是火热的,带着燎原之势,直达隐荷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