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殊晚突然就不再满足只是牵着红绸了。

红绸虽然也能将她和隐荷联系到一起, 但她更喜欢牵着隐荷的手,老婆真实的温热,往往更能让辛殊晚动容。

烟花戏法虽是迷人,但却转瞬即逝,隐荷低头,发现辛殊晚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牵住了她的手。

隐荷掂着绣球问:“辛小姐,有红绸还不够吗?”

眼波流转,如同天下某一颗灿烂的星到了隐荷的眼中,正熠熠生辉。

辛殊晚道:“不够。”

隐荷感觉到辛殊晚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一点。

死士有着最敏锐的直觉,能在人靠近的时候迅速分辨,最后做出反应,但隐荷忽然想到,辛殊晚方才靠过来的时候,她什么反应都没有。

就这么任由辛殊晚牵住了她的手,连一点儿挣扎抗拒都没有。

她好像在辛殊晚的面前变得格外迟钝了。

两人身后忽然传来耀眼的光芒,辛殊晚和隐荷齐齐看过去,原来是那个变戏法的班主,此时居然变出来了一条巨大的金龙,金龙沿着城墙盘旋而上,龙须都栩栩如生。

辛殊晚和隐荷跟着抬头,城墙上站着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天子亲临,那龙竟然是直直朝着天子去了,跟在天子身边的护卫惊慌失措,天子却霸气地伸手,摸向了金龙的额头,城墙下山呼万岁。

如果辛殊晚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陛下为了庆贺三皇子大难不死而特意请来的戏法班子,但现在天子来这样一出,就很耐人寻味了。

天子的身边不止站着三皇子,二皇子也赫然在列,二皇子低头,目光扫过那些狂热的百姓,心里想着,终将有一日,这些百姓口中的万岁,会变成他。

到时候,他也会上城墙,看天下万民臣服于他。

忽然二皇子一顿,视线停留在两个挽着胳膊,看样子很是亲密的女子身上。

金龙现身之后,将今晚上的灯会推向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潮,人头攒动,辛殊晚和隐荷停在了一处屋檐下。

辛殊晚见隐荷头发散乱,伸出手为隐荷整理了一下,她整理的时候,忽然微风拂面,吹动她垂在两侧的头发。

隐荷觉得辛殊晚那被风撩起来的头发,悄然蹭过了她的心,隐荷心痒难耐,将辛殊晚垂落的头发别到辛殊晚的耳后,身子前倾,她却是离辛殊晚更近了一点。

都已经这样近了,为什么不再近一点呢。

这样想着,隐荷径直撞入了辛殊晚的怀中,辛殊晚托住她,隐荷绕着辛殊晚的头发,眉眼盈盈地问:“辛小姐,你见过金龙吗?”

辛殊晚还以为隐荷是在问方才那条金龙,那条金龙被天子触碰之后,一阵龙吟,最后飞上了天,消失在了夜空里。

辛殊晚道:“刚刚是第一次。”

发尾扫过辛殊晚的脸,辛殊晚眨了眨眼睛,隐荷继续问:“第一次见龙,你一点儿也不惊讶么?”

隐荷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金龙出现的时候,百姓无不赞叹,眼中满是对龙的敬仰与赞叹,只有辛殊晚,那双动人的眼眸沉静如古井,甚至还隐隐藏了些探究的意思。

她不相信这条金龙是空穴来风,还意欲找出金龙背后掩藏的更多秘密。

辛殊晚偏头道:“我想,隐荷小姐大抵知道,那是戏法,并非真龙。”

隐荷笑了一声,这笑却是妩媚多情,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当初在马车里威胁辛殊晚的狠戾了,仿佛那日的隐荷,和如今的隐荷,是两个人。

死士之中,隐荷的伪装是最好的,其次是隐兰。

隐荷能将霍觅儿的言行举止学得入木三分,自然也能将为了留在辛殊晚身边的痴心女子扮演好。

隐荷勾起辛殊晚的下巴道:“我是说,好像没什么能让辛小姐惊讶,辛小姐到底钟意什么,这一切都让人琢磨不透。”

“琢磨不透吗?”

辛殊晚直直盯着隐荷,眼里完全被隐荷的影子填满,明明刚刚还不为所动的辛殊晚,现在仿佛全心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