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殊晚沉声道:“这妖怪手段高超,是在乱尊上的心。”
“是吗?”薛绛出现在辛殊晚的面前,直直看着辛殊晚的眼睛。
她想看到辛殊晚心虚为止,但没想到是她先撑不住了。
辛殊晚的眼睛很漂亮,一动不动和人对视的时候,总是很深情。
清心宗的大师姐,无情道的传人,却偏偏生了这样一双眼睛。
倘若那妖怪不戳破道侣这件事还好,现下一戳破,薛绛便觉得自己哪哪都过了火。
打趣、戏弄样样不落,辛殊晚的什么地方她都摸过。
太不像话了!
尤其是现在,她的心乱了,辛殊晚却仍旧冷静自持,薛绛无端在辛殊晚面前矮了一截。
辛殊晚眸光浮动,她轻声道:“是。”
薛绛冷哼一声,懒得搭理她。
日暮西山,那老妇人又来了一次,是来给辛殊晚和薛绛送饭的,她自己不好意思地推说都是些粗茶淡饭,还望辛殊晚和薛绛不要嫌弃,但重要的是粗茶淡饭吗?
她是个妖怪,她送来的东西能吃吗?
辛殊晚礼貌接过,但两个人都很有默契地没去动。
薛绛就连看也不看,生怕她的修为太强,看破那一碗土豆红薯是用什么东西伪装的。
入夜之后的李家村泛着寒意,那寒意直往人的骨头里钻,薛绛忿忿想着,等她摸清楚这个妖怪的底细之后,她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她。
薛绛回头看,发现辛殊晚还在打坐,倘若没有白天那老妇人的一句道侣,她现在会做什么?
肯定是缠着辛殊晚,这里摸摸那里摸摸,等着辛殊晚气急败坏呢。
薛绛老老实实地待着,没过多久,她脑袋一偏,睡了过去。
反正有辛殊晚在,出不了什么大事。
谁知道这一睡,薛绛就不知道今夕何夕了,她撑着脑袋起来的时候,还觉得有些晕。
不应该吧,难道那妖怪真的有什么过人之处?
薛绛坐直了才发现,自己的身下并非那张床,而是一顶轿子???
薛绛伸手摸了摸轿子的四周,她一顿,将袖子捞过来。
她喜欢穿红色,因此在第一眼瞧见这红之后并没有深想,还以为就是她身上的那件红衣。
可是捞到眼皮子底下,薛绛才看清袖子边缘繁复的花纹,似乎是盛开的牡丹花,她一低头,两边的流苏也跟着垂了下来。
薛绛变出一面镜子,瞧见镜子里的人乌发红唇,千娇百媚,娇嫩的如同新开的花朵。
薛绛一怔,镜中的新娘子居然是她自己。
她这是要和谁成亲?
薛绛试图摆脱眼前的这一幕,但轿子剧烈摇晃之后,薛绛还是在轿子里面。
反倒是外面跟着轿子的人开口说话了:“姑娘不要着急,就快到了。”
薛绛冷笑,她着急的是这个吗?
她抬手挑开轿帘,喜娘大惊失色:“姑娘,你怎么出来了?”
薛绛没理她,抬眼望去,看见了熟悉的一幕这不是李家村的村口吗?
轿子从那块大石头旁边过去,薛绛沉着脸色将帘子放下。
外头的喜娘嘟囔:“这新娘子脾气好像不太好。”
薛绛想了想,她应该是被那妖怪拉到幻境里面来了。
幻境并非是自发生成的,而要借助执念,只有用执念织就的幻境,才能将人困住。
薛绛没什么执念,她生性散漫,来去自由,但这幻境连她都暂时破不开。
那就证明这个执念异常深刻。
薛绛只能等,看看这是谁的执念,再从对方身上寻找离开幻境的法子。
也许她要嫁的那个,就是突破口。
不过……辛殊晚去哪里了?
她和辛殊晚的修为旗鼓相当,如今她入了那妖怪的幻境,想必辛殊晚应该也在幻境之中。
她得抓紧时间出去,再嘲笑辛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