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绒绒的耳朵一颤一颤的时候,花环上面的小花也跟着摇晃。
薛绛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但在第七日的早上,薛绛在林子边上,偶然发现,禁制解了。
她从林子里跑到外面的空地上,抬起爪子,什么也没有,而且薛绛可以感受到,她失去的灵力正在回来。
也许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化形了,到时候……
薛绛没把这个消息告诉辛殊晚,回到山洞里的时候,辛殊晚问她:“要吃什么?”
不是鱼就是鸡,要是吃腻了,也只有各种各样的果子可以换换口味。
倘若辛殊晚知道禁制已经解开了,她还能这么悠闲自在吗?
薛绛在泥板上画了只小鸡,辛殊晚心中了然,她笑着道:“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抓到。”
你可是辛殊晚,你有什么事情是办不成的。
薛绛在泥板面前迟迟不下笔,到最后将那木棍一扔,不管了。
这已经是辛殊晚给她做的第三支“笔”了,前两支都被薛绛气急折断了,第三支,辛殊晚还在上面刻了花。
就是湖边那种小花,她身边只有浮生剑可以用,也不知道是怎么用那么大一把剑在小小的笔上刻花的。
薛绛只见到辛殊晚眉眼温润,没有半点不耐烦。
心里怪怪的,薛绛往地上一瘫。
辛殊晚出去了,她走了之后,薛绛才想起,辛殊晚一向是进林子抓鸡的,薛绛也去抓过一回,她不可能一直白吃白喝。
但林子里的山鸡逐渐狡猾,往往要跑整个林子,才能抓住。
那辛殊晚不就知道禁制解了吗?
薛绛垂死病中惊坐起,却看见辛殊晚连浮生剑都没带,浮生剑是上好的灵器,剑身通常会围绕着青色的光晕,和它的主人一样。
谁家灵器杀鸡刻花啊!薛绛又倒下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辛殊晚才回来。
她身上带着水汽,应该是抓鸡搞的很狼狈,她在湖边洗过了。
薛绛没见过这样漂亮的湖,染上水汽的辛殊晚抬眼的时候,眼中也仿佛波光粼粼。
像是往薛绛的心里丢了颗石子,旁人看不出来,只有薛绛自己知道,心中泛起了波澜。
小狐狸郁闷地扭过脸。
辛殊晚却上手,将小狐狸转了过来,她沉声道:“林子的禁制解了。”
薛绛:“那咋了?”
薛绛:“怎么,养了几日的灵宠说杀就杀啊?”
薛绛:“辛殊晚,你不愧是修无情道的人。”
薛绛在心中一阵腹诽,爪子磨的都快生烟了,但她看见辛殊晚的眼神不对,难道她听见了她说的那些话?
薛绛:“辛殊晚?”
薛绛:“!!!”
她忘了禁制已经解除了,她的灵力在慢慢恢复,还没办法变成人形,但已经可以说话了。
本座这辈子的脸都在辛殊晚面前丢光了。
薛绛龇牙咧嘴地看着辛殊晚。
辛殊晚摸了摸薛绛的脑袋,“我不是这个意思。”
薛绛破罐子破摔:“那你是什么意思?”
“这里离清心宗很近,禁制解了,先找到这里来的,只会是清心宗的人。”
薛绛狐疑:“你是怕清心宗的人对我不利?”
区区清心宗的人,她根本不放在心上。
辛殊晚捏捏她的耳朵:“你不是不想更多人知道你是只狐狸的事情吗?”
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干什么,薛绛张牙舞爪:“我现在就杀你灭口。”
扬起的爪子在离辛殊晚雪白的脖颈还有一寸的地方停住了。
受到威胁的辛殊晚反倒还往前凑了凑,薛绛的爪子能够感受到底下血肉的起伏。
薛绛没动静,她的爪子被辛殊晚握住了,辛殊晚柔声问她:“还杀吗?”
眉眼弯弯,薛绛看着就来气,“不杀了,各奔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