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潋把染了点?血迹的袖子向上折起来。助手这才发现那双黑色手套不知道?去了哪里,此刻陆潋并没有戴手套,右手上面有几道?常见的摩擦伤痕,但奇怪的是虎口处居然有一个扁圆形的浅色伤痕,看起来刚愈合不久。

有一点?像咬痕。助手想。下一刻他连忙摇了摇脑袋,坚决否决,先不说敢咬陆潋的人大概已经直接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了,就?算有,先生能真让他咬了?

连身都近不了。

但……先生为什?么会把手套摘了?

是根本……没想杀了那个人吗?

他们?早就?做好了一场腥风血雨,一网打?尽的计划,甚至为此特?地守在了出口处,防止有漏网之鱼。

为什?么……

算了。助手又一次摇了摇头,决定不去多想。先生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

秦垢走到门口,还?没有进行瞳孔识别,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面条“汪汪”地站在门口等人,尾巴摇个不停,看起来十分高兴。

小狗最?近已经学会了开门,只?可惜一直没有实践的机会。恰巧江灼这次和他一起行动,就?又把他送到了秦垢家里。

但这一次秦垢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摸摸面条的头,只?是对它勉强挤出了个笑容,然后转身轻轻带上了门。

面条“汪”了一声,似乎也感受到什?么,尾巴停止了摆动。

秦垢关上门回头,却在客厅发现了已经离开的陆潋,他这下终于彻底愣住了:“你怎么在这儿??”

“有东西落下了。”陆潋说,他把手上的那个通话装置放到客厅茶几上,“还?是还?清比较好。”

“还?清?”秦垢咀嚼了这两个字一会儿?,灌常桀骜的眼神此刻像是被灌进了一场很大的雨,一直到说他自己?再?重复念了一遍这个词,他才缓缓笑道?,“确实还?清了。”

“去了哪里?”陆潋突然问。秦垢看起来受了很重的伤,全身衣服被淋透了,但仍可以见到一些?淡红色的血迹。

像落水的大型犬一样,莫名让人有些?心疼。

“去了哪里?”陆潋居然又问了一遍。

秦垢盯了陆潋一会儿?,继续笑着扯着自己?都不信的谎话:“没去哪里。”

“秦垢。”陆潋也站了起来,一双冷漠的灰眸和他对视,“我说过,没有人能威胁我。”

秦垢愣了愣,被淋湿的眼睛也和陆潋对视:“哈?你觉得我……”

陆潋打?断他:“不去不该去的地方就?不要去,不然也不会落得这个狼狈的下场。”

“不去?狼狈?”秦垢重复了这几个字,他看着陆潋,有雨水从他的眉睫滴落,碎掉了让他本该桀骜又锋利的眼神。

“哈哈哈,”他第一次笑得有点?疯,“是,以后我都不会去了。”

“再?也不会去了。”秦垢咬牙切齿地重复了这一句。

陆潋灰色的眼睛平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几乎是一错不错地和他对视,然后轻轻说了句:“不去就?好。”

“……“秦垢看着他的眼睛,突然泄了气,他突然感觉到很累,累到一句话都不想说,累到不想再?看着他。

身上的伤口被雨淋湿了,此刻黏腻又疼痛,他索性坐到地上,背靠着茶几,头都不愿意撑起来。

室内安静的可怕。

秦垢背对着陆潋,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在这段安静的时间里,那双灰眸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看着他浑身的伤和湿透的身体,看着他湿漉漉的头发,和气得有些?通红的耳朵。

唯独没能再?看看他的脸。

好久之后,秦垢背后传来陆潋一回简单的“好好休息。”接着是脚步离去的声音。

秦垢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坐姿,直到听到开门的声音,他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疲惫和沙哑:“站住。”

门锁扭动的声音。

“你的精神海真的有问题吗?我们?的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