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手上的水，端起灶台上的菜走到被砖头垫起一个腿的桌子旁边，把全是绿色的盘子放好，小心翼翼地说，“我前两天带闺女去赶集，遇上老三媳妇，她说镇上的小学现在不仅不收钱了，还包一顿午饭，让闺女去就能省个人的口粮！”

招娣努力挤出一种欢欣的口吻，但是被咔了好多次。

赵珺就站在灶台旁边扮演背景板，背对着他们两个，从锅里装饭。

每次导演喊咔她就得把碗里的饭倒回锅里，开拍了又装出来，时间久了，这一小坨饭都快变成糍粑了。

“嗙！”饰演男主的陶志伟把筷子往桌上一摔，“谁家饭桌上一点油水都没有？绿不拉几的，给谁吃？是不是你这个懒婆娘藏了钱！

上学？上xx的学！她上学了谁给老子做饭吃？”

陶志伟一脚踢向方兰箐，已经拍了好多遍，方兰箐躲这个是最熟练的。

“我可以做饭！”方兰箐在被踢倒以后还辩驳了一句。

“老实点！”陶志伟又把凳子踢翻了，“你做饭？谁种田？老子辛辛苦苦在外面赚钱，不是让你们两个赔钱货享受的！”

他的赚钱其实是赌博而已。

陶志伟掀翻了饭桌上的绿菜叶子，走到壁柜边去拿钱。

中间路过赵珺时又给了她一脚，赵珺畏畏缩缩地耸起肩膀被踢得踉跄几步，侧过身子让她的脸可以被拍到，她微微低着头露出害怕的表情。

陶志伟把柜子里所有的钱都拿了出来，有几个钢镚滚落在地，被他恶意地踩在脚下，陷入泥土里：“留了钱给你买菜，明天老子要吃肉！”

他走出家门，扬长而去。

“咔！”导演拿着喇叭说过了。

赵珺紧绷的肩膀慢慢松开了，总算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