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他穿完短袖,傅枫又拿起旁边的长裤,他很自然地蹲下身道:“抬脚。”

方白景抿了下唇,面无表情地把衣摆往下拽了点,才抬起腿往裤管里伸。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这是傅枫在伺候他呢!是傅枫求着要给他穿衣服的!这个待遇别人这辈子都不会有!

心里这么想,方白景的脸色却越来越臭。

傅枫身上的西装外套已经脱下来了,衬衫的袖子卷到手肘之上,露出的一截手臂结实有力,他的手腕上佩着块价值不菲的腕表,表盘的星空顶暗沉低调。

他低着头,帮方白景系上了鞋带。

傅枫瞧见方白景的表情有些不对劲,习以为常地问道,“又在气什么?”

“生气?”方白景冷笑了声,“笑话!我怎么可能会生气!”

方白景昂起头,明明从傅枫一进试衣间开始他就被压制得死死,但方白景的下巴偏偏要抬起来。

他撞过傅枫的肩往外面走去,路过的时候还重重地“哼”了声,强调道:“我跟你有什么好生气的?”

傅枫摩挲着腕表转了转,平静地“嗯”了声。

方白景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傅枫这个样子,好像他就是什么被傅枫养在身边的小宠物,有事没事拿来逗一逗,闹脾气了哄一哄就行。

他可不稀罕!

方白景突然一个转身,他扑到傅枫的身上,恶狠狠地冒出虎牙咬在傅枫的脖子上。

傅枫莫名地被咬了口也不生气,方白景咬得也不够劲,也不知道能不能留个牙印下来。

他面色不改地揉了揉方白景的头,语气平平地问道:“咬够了吗?”

方白景更生气了,但他暴晒了一下午,已经没什么力气,焉哒哒地松嘴趴在傅枫的身上,闷闷地道:“没够。”

傅枫自然地牵起他的手,拿起手机给司机打了个电话,让他把车开过来些。

天气太热,方白景根本不想牵手。

他用力地甩了甩,反而被傅枫反手钳制住,傅枫正接了个工作上的电话,他皱了下眉,挡住话筒道:“别闹。”

方白景无语,他用着口型道:“我不想牵手。”

“西郊那块地不需要争,开发时间还没定下来,就算开发了也不会是在中心区,而且有很大的可能会不按政府的原计划进行,没有必要。”

傅枫讲正事的嗓音冷清,目光却始终盯在落后他半步的方白景身上,像是怕方白景跑掉一样。

他讲完最后一句,挂断了电话。

傅枫转过头,脚步突然停了下来,他回过头,自然而然地垂下眼盯着方白景问道:“不想牵我的手,是想去牵别人的手吗?”

今天是方白景拍戏的第二天,他暂时还没接受自己的剧本被别人莫名其妙改掉的事情,他本就心烦意乱,自然知道傅枫说的是什么。

不就是他拍戏的时候碰了下陈韵的手吗?

傅枫的质问让方白景感觉非常不舒服,这是他的工作,傅枫随手插手他的工作也就算了?

现在凭什么摆出这幅姿态?

他用力地把傅枫的手甩掉:“是!谁的都行,除了你的!”

傅枫的车就停在不远处,方白景走得气势汹汹,一拉车门一甩车门就痛痛快快地坐了进去。

他抱着臂坐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这是傅枫的车,他现在不就是把自己送入虎穴?

方白景表情一变,就要伸手去摸车把手,后方突然传来一股力把他往后拽。

“王叔,开车。”傅枫坐在另一边,瞥了他一眼补充道,“把车门锁了。”

傅枫只是在最开始把他拽了回去,就没有再管过他,仿佛车里只有他一个人,低着头继续翻看着文件。

他的坐姿是从小时候就练起来的,背部板直。

方白景看起来就像是小学时患有多动症的男孩子,屁股一直在挪动,忍不住地偷看了傅枫一眼。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方白景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