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一家人都在产房外面等着。
顾燎原要走了,十点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要开,他要主持会议。
顾燎原拍拍儿子的肩膀,“好好照顾你媳妇,你姥姥年纪大了,你妈身体不好,都要照顾好……儿子,责任重大啊。”
秦时指了指司机,“爸,会议……”
顾燎原,“嫌我罗嗦是吧?”
秦时,“您自个说罗嗦不罗嗦?我是30多岁了,不是3岁。”
爷俩一个不是真生气,另一个不是真嫌罗嗦。
医生护士出入产房很久了,却一直没什么消息。
秦时就守在产房门外,明明看不到里面,还要往里面看。
“同志,让一让。”
身后有人说话了。
是一位身穿护士服的护士,秦时挡住道了。
秦时闪在一旁。
“护士,里面的产妇是什么情况?进去有两个小时了。”
护士看了秦时一眼,“你是新手爸爸吗?”
看年纪也不像,看问话可像极了。
“不是,这是第三胎。”
“那应该清楚呀,生产时间有不确定性,快的一两个小时,时间长的24个小时,有的还要更长。”
前两胎都没有超过24个小时,秦时不敢相信24小时甚至更长,巧慧得受多少罪。
产房的巧慧也觉得时间漫长,肚子的羊水还在流,肚子开始阵痛了。
刚开始是腰骶疼,现在是肚子疼。
“医生,我是要生了吗?”
“不是,宫口还没开全,才是五指。”
离十指还早。
产房的灯光显得格外刺眼,巧慧紧握着床边的扶手,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腹部的起伏,阵痛像海浪一般,一波接一波地涌来,让她的脸色逐渐苍白。
她尝试着按照之前的经验深呼吸,但这次的疼痛似乎更加剧烈,让她难以集中精力。
“医生,我疼的厉害。”
医生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就是因为见过,才更显得冷漠。
女医生在一旁冷静地检查着,巧慧的目光紧紧跟随,心中既期待又害怕。
“快了,别急,生孩子哪有不疼的,身经十月苦,骨开十指难,是每个妈妈的必经之路。
你现在还没到生产的时候,要保存体力,不然生孩子时没有力气,孩子危险……”
杨英红拍了拍椅子,对秦时说:“秦时,别转了,你转得我头晕。”
秦时坐了下来,“姥姥,怎么这么长时间呢?我记得安安宁宁那时候没有这么长。”
“你是记错了,生安安宁宁那会也是十几个小时。”
产程长,杨英红准备了巧克力和红糖水,让护士送进去。
几个人也没心思吃饭,还是韩秀兰去食堂买了几个大包子凑合吃了。
巧慧都不知道今夕何夕了,她头发散乱,额头的碎发都汗湿,疼的忍不住了,她才啊了出来。
“医生,我受不了了!”
医生还是很淡定,“那就喊吧,注意小点声,保存体力。”
走廊的秦时立马冲了过来,贴着门缝听,他没听错,是媳妇的喊声。
“啊~啊~”
秦时都想抽自己几个耳瓜子,他已经有儿有女了,为什么还要让媳妇怀孕呢?
“姥姥,怎么办?”
杨英红从没见过秦时这么失态过,还要安慰他,“坐下,分娩是每一个想当妈妈的女人必须经历的过程,你要是心疼她,以后加倍对她好就行了。”
这是自然。
秦时焦急地在原地踱步,双手紧握成拳,眼神不时地望向紧闭的产房门,就像这样就能穿透那扇门,看到正在经历痛苦的妻子一样。
秦时的心里充满了自责与无助,每一次巧慧的哭喊都像是一把刀,狠狠地刺在他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