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姿求之不得。
她回房间没多久,齐家小妹就敲门了。
“进来。”
“嫂子,咱奶要见你。”
奶,也就是齐国庆的奶奶,刚才没见过吗?她怎么记得好像见过了?
“好,我马上出去。”
李英姿现在穿的是喜服,就是比军装别扭,大红色都要亮瞎她的眼。
齐小妹先对着桌子上首的白发老太太说:“奶,我大嫂来了。”
李英姿随后也喊了一声奶奶。
老太太笑着让她坐。
“刚才你光敬了酒,还没给我们端糖水。”
李英姿长这么大,是第一次结婚,她不懂。
“端糖水?”
“对,我,还有你姑你大娘二娘都得端糖水。”
李英姿只能去灶房问婆婆。
齐母嘟囔道:“一个个的还摆上谱了,他们儿子结婚的时候,我都是在灶屋帮忙,什么时候板板正正坐着喝糖水?轮到我儿子了,一个个的摆起谱来了。”
说归说,有意见归有意见,齐母还是倒了四碗开水,再倒上红糖,让英姿给送过去。
英姿把捧盒往齐奶奶面前一杵,“奶奶,您喝糖水。”
同桌的几个女人笑了起来,齐奶奶的眼神晦暗不明。
“把捧盒放下。”
英姿有些发懵,不过还是听话的放下了,是不是齐奶奶心疼她端着累啊?
“把碗里的糖水端过来。”
英姿伸手端起来,可她忘记了热水是刚倒上的,碗也是烫的,刚端起来,来不及放下,碗就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端碗不稳的时候,就倒在英姿手面上水了,掉在地上时,又溅在英姿脚上。
妈呀,火燎火燎的。
英姿抱着手,又甩着手,没喊出声音来,但眼圈是红的。
齐奶奶早跳了起来,“哎呦哎呦,你个天杀的,不想干就不干,你干嘛要烫我啊?”
英姿看着齐奶奶,没想到一个当长辈的,空口白牙倒打一耙。
齐母闻声跑了过来,焦急地问:“怎么了?怎么了?”
齐奶奶伸出自己的核桃皮手,“端个糖水都没诚意,她是存心要烫死我!”
核桃皮黑黑的,也看不出哪里红来。
旁边有个女人帮腔,“娘,你是长辈能咋的,看不起你照样看不起你,人家是城里人。”
齐母对那个女人说:“他大姑,你就别火上浇油了,我相信英姿不是故意的,她和妈头一次见,无怨无仇的。”
齐国庆刚去隔壁小弟家提了两暖瓶水,看见这边乱糟糟的,就快步走了过来,拉住了英姿的手,“怎么回事啊?”
英姿打了一个战栗,齐国庆感觉到了,“走,跟我回屋。”
齐奶奶指着孙子骂,“你奶奶在你心里连个屁都不如,挨烫的是我。”
齐国庆着急查看英姿的伤势,眉头紧锁,“走,回屋。”
齐奶奶却仍不依不饶,嘴里喊着:“哪有这样的新媳妇,连个糖水都端不稳,还把我烫了,连低下头都不肯……”
齐国庆不再理会,忙拉着英姿进屋,留下齐奶奶一人在那,气的浑身发抖,场面火药味十足。
“英姿,咋样了?快让我瞧瞧!”齐国庆边说边拉开英姿的手,只见手背上已泛起一片红肿,细小的水泡隐隐若现。
英姿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让它落下,双脚也不安地跺来跺去,显然是被烫得不轻。
齐国庆的心像被狠狠揪了一下,他一边小心翼翼地捧起英姿的手,轻轻吹着气,试图缓解她的疼痛,一边又心疼地问:“手滑了?”
英姿看着齐国庆,问道:“我说的话你会相信吗?”
“当然了,我不信你我能信谁?”
“奶奶要喝糖水,我去屋里端了四碗出来,我想着端着捧盒,让她们自己端糖水。奶奶让我端给她,我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