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学校的星月湖有许多鱼, 上学的时候,大家最喜欢去喂鱼。”他眉眼清淡,眼神却是笑着的。

一听到谢逾明提起星月湖,王乔思的眼睛就亮了,少了许多客气拘谨,情绪一下兴奋起来,“现在不能喂食了,学校在湖边立了个木牌,说是学长学姐们总是投喂湖里的鱼,害得湖里的鱼撑死了许多。”

王乔思说着,就突然把目光落在谢逾明身上,笑了一笑。

很显然,谢逾明也曾是学校明令禁止的学长学姐们中的其中一位。

细说起来,学校就是从谢逾明他们那一届,开始立木牌的。往届的学生虽然也喂,但到了谢逾明那一届,不知道哪个挨千刀的传起的流言,说是湖里游的鱼有灵,只要投喂它们,然后许愿,愿望就能得成。

于是大家考试前去喂,补考前去喂,告白喂,分手也喂,连生活费不够了也去喂鱼……

要多离谱有多离谱。

那一年,撑死的鱼不知凡几。

后面为了杜绝这一现象,学校三令五申,还叫辅导员把同学们叫去开了好几次会。

可谓是兴师动众。

所以即便是王乔思这样刚入学没有多久的学生,都对星月湖的禁令十分清楚。

因为之前,学校开的几场会压根就没用,丝毫不能阻挡同学们许愿的心,所以星月湖附近很多隐蔽的树枝里头,都安装了摄像头,一旦拍到有学生私自投喂,就要罚扫校区。

谢逾明听到王乔思略怀怨念的话,忍不住低笑出声,他生的很好看,五官俊逸不输女生,但身上的气质与贵气支撑,丝毫不会让人觉得女气。

现下他由衷而笑,便衬的眼角眉梢氤氲如画。

平时与他相处,会先被他沉稳的气势吸引,而后是他对人心老练的掌握,常常会有不自觉的压迫感,光是和他打交道就要付出全部的精力,关注点就不太在他的容貌上。

但现下所有的阻隔散去,便能窥见其中最为真实的一面。

挺拔的五官,眉宇俊秀不散乱,目似朗星,甚至于,他的唇角总是微微翘起,似乎总携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如果换做其他人,该显得十分平易近人。

可谢逾明,尽管他态度绝算不上跋扈,甚至比寻常人要谦逊有礼得多,可就是让人不敢放肆。

随着两个人慢慢聊起学校的事,王乔思说话要放开的多,不再把他当作遥遥站在高台之上的明月,仿佛只是普通的朋友。

有说有笑。

而谢逾明是个如果他愿意,绝对能和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打好交道的人,不管是纨绔刻板的老头,还是叛逆不羁的少年。

所以王乔思和他的交谈,不会觉得有任何不适,甚至会觉得聊的很畅快,处处投契。

很快就到了王乔思的小区楼下,谢逾明送她下车,目送她上楼,直到确定她到家了以后,他才进了车里。

谢逾明坐在驾驶座上,透过车窗,目光明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回到家里的王乔思,先给自己倒了杯水,冰凉的柠檬水入喉,她整个人都清醒了起来,夏日的暑热消散,王乔思刚刚相谈甚欢的兴奋也降下去了一些。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祖宗们,开始调侃王乔思。

尤其是王赋德,语气酸溜溜的,“哎呀,养大了闺女忘了祖宗,外头的人,就是比祖宗重要。”

王乔思一脸无奈,好脾气的安抚王赋德,“怎么会,就是正常的交际。”

“正常?”王赋德别唧唧的哼了一声,“你当本祖宗是空气吗,你和那孟什么的女人说话,我都听的一清二楚,还说你不中意人家。”

王乔思想解释,但貌似王赋德不太能听进去。

现在到了晚上,王岱风也开始了他的上班生涯,一边拿笔在名册上翻阅,一边分出点心神,随口道,“喜欢?喜欢何人,我可在地府名册内翻一翻,看看他的前世三生,还有祖上人口,查家风如何,人品是否贵重。”

话题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