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样说,谢临意也知晓她是何意,手上微微一松,许尚安顿时如蒙大赦般嚎叫一声,飞快地把手抽回。

他仔细打量着江潇潇,声音一改深沉凛冽,温言道:“你们可有伤着?”

凌玉枝顺着宋诗尔的指引到处找着消肿化瘀的药瓶,应了他一句,“我们无事,多谢你。”

江潇潇靠近他几分,小?声道:“你怎么?来了?”

谢临意环着手,在无人察觉时也小?声轻笑道:“你不和我一同?出来玩,我心里无趣得?紧,便出来到处乱逛,谁知竟碰见了你们。”

“胡说。”江潇潇听着他口?中显得?有几分亲昵的话?语,睨了他一眼。

此时的许尚安揉着手腕子,任凭气急败坏,也没那个?本事发?怒,只好?大声叫嚷驱赶着人群:“去去去,看什么?看,都散了散了!”

人群渐渐一哄而散,只有一位认得?宋诗尔的妇人义愤填膺,指着许尚安就是破口?大骂:“许二,你就是个?只会打女人的窝囊废!你不是个?男人!”

许尚安急忙为自己找借口?,与她对骂:“哪里来的悍妇人,我打她怎么?了?她红杏出墙在先,是为不贞!”

一波人散去一波人又来,又传来阵阵骚动。

宋诗尔握住凌玉枝给她上药的手,直直起身走到门前,眼中满是决绝的坚毅,她没做过的事,她绝不承认。

“诸位请留步。”她沉着地喊了一声。

“我宋诗尔,嫁到他们许家三年,在这条街上做生意,诸位街坊邻里也是有目共睹的。三年来,他许尚安从未顾过家中半分,铺子上上下下,家中的里里外外,都落到我一个?人的肩头上。我诚信本分做生意,踏实清正?做人,从未做过一件对不起他的事。”

她脸上的巴掌印依旧鲜红刺目,人人都不禁往她脸上瞧,“他今日只因一位公子来买了一盒胭脂,便疑我不贞,动手打人。我想问问诸位,你们中可有人见过他许尚安去过秦楼楚馆寻欢作?乐?”

人群中有不少许尚安从前的狐朋狗友,个?个?默不作?声低着头,几人常常相邀同?去青楼,每每回来都喝得?烂醉如泥。

渐渐地,便有不少人暗声议论起许尚安。

许尚安急得?脸红到脖子根,“别听她的,分明就是她”

“许尚安,你血口?喷人!”话?还没说说完,便闻一阵激怒的男声。

原来是方才来给妻子买胭脂的男子闻讯又折返,他冲散人群直站到许尚安面前,心中气愤不平,自己只是来买盒胭脂,竟被人这般曲解。

他忿声道:“我娘子过生辰,我只不过来想来买盒胭脂送与她作?礼,与宋老板乃是简单交谈几句胭脂的色泽品种,清清白白并?无半分逾越之?举。我也是有家室的人,你若再恶言中伤毁人声誉,休怪我去官府告你一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