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锅里还?煨着热饭菜,我去端过来。”
裴谙棠叫住他:“不?必了,我已吃过了,你先去睡罢,我无事唤你了。”
小九点头应了声,转身往东耳房走去。裴谙棠夜间一贯不?叫他,小九也就习惯了,每日晚上都?能很早睡。
裴谙棠看着小九的背影,同凌玉枝道:“小九应是比阿元还?要?小上一两?岁,南州水患,他父母俱亡,便独自?一人来章州投奔表亲。可多年不?常往来,他家中的表亲几年前就已离开章州,天下之大,如今也不?知去了哪一方。”
凌玉枝问:“所以你收留了他?”
“嗯,他很懂事,平日里主动帮我洒扫院子,侍养花草。”
进了门,眼前是一方小院,院中宽敞整洁,木栏中簇拥着几排花草,草木新绿繁茂,看样子果然像是时常打理。
一棵石榴树紧挨着院中的一张小石桌,今夜虽月色清淡,榴花在夜色中却也依稀可见开的明艳烈红。
“你把我放下来罢,我坐这便好。”凌玉枝在他背上轻晃了一下。
“当心些。”裴谙棠背着她靠近石凳,缓缓将她放下,待她坐稳后才转身道,“等我片刻,我去拿药。”
“嗯,去罢。”凌玉枝目送他推开门,走进昏暗的房中。
借着庭中的光影与月色的清晖,她开始打量院中四周,围栏种花草的木栏旁有一方长长的石阶,上面摆着一排书卷纸张。
风吹得几册微薄的纸张来回翻动,凌玉枝心中有些好奇,想伸手去够来看看。
可那只脚一触地便一阵锐痛袭来她根本就拿不?到?。
裴谙棠拿着两?瓶药出来,见她苦扯着眉头,几步走过去,问:“怎么?了?”
凌玉枝伸手一指,“想看看那里摆的是什么?书,可我觉得我已是半个残废了。”她看看自?己的脚踝。
裴谙把手中的药罐子搁下,走到?眼前那条石阶前,把上面陈放着的书卷一本本摞起,一册不?落的放凌玉枝挨着的石桌上,
“这是我书房摆的一些旧时的文?章书卷,从燕京带过来时便一直存在箱中,江南春日雨水多,一放便搁置了几个月。摸着已有些许潮湿,这几日趁着天气?好,拿出来晒晒。小九不?记得序列,我便与他说等我回来亲自?收。”
“我能看看吗?”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