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延春那日是相邀过他?的。
可他?心系邑国那帮人,暂拒了他?。且与他?说?等过几日定?设宴相陪。
他?两日未阖过一丝眼,也未进过一滴饭食。清醒时,总能听见内心深处旋绕的话?语,时刻懊悔无及。
他?当初为何没答应他?。
齐复闭上眼,似要隔开这满是伤痛的幽暗世间,“他?曾对我说?,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路。如今,只要他?不悔,我便也释然。你又何必这般不放过自己?”
裴谙棠于暗处颔首,但心绪仍汹涌如潮。
放过,又岂是单单两个字这般简单。
这两个字,可能要他?终其一生去拆解。
他?没有资格去窥视旁人的心,没有资格去认定?或是否决旁人的路,更没有资格自己伸手去拂平悔意。
“延春手中,握着一个东西。”正是此物,引得他?眸中激起怒涛。
齐复蓦然睁眼,极力看清裴谙棠手中之物。
那是一颗印着纹路的漆木饰珠。纹路雕刻得古怪繁琐,与他?们大晏的饰品风格迥异。
裴谙棠道:“此物,并非我朝之物。”
齐复满眼震惊,额角筋络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