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深街道路曲折,是临近城郊的唯一一条空街。

临近城郊的街市本就僻静,又被一外地巨贾买下这?整条街的铺面,这?几日正在闭门修缮,是以深夜无人?居于此?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梁延春心悬万分,越跟越疑惑,此?人?深夜打扮怪异,一路躲避耳目走至无人?空街,到底在酝酿何事?

是贼子犯法后?潜逃,又或是此?人?是日月教余孽,正窝居在此?密谋危害朝廷之事?

他眼色震动,胸腔起伏,觉得此?事非同小可,打算跟着此?人?,将他所?谋之事破获。

前方健壮的男人?行至一间瓦房处停了下来,有规律地扣响门环。

随后?,另一位男人?打开门,将人?迎进去后?,深深闭门。

梁延春蹲身于货摊前的两只?破竹筐后?,借着夜色挡住环顾而来的四道目光,顺着竹筐的缝隙投去视线。

前来开门那人?未戴面纱,他看清那人?面容之后?,惊愕之感使他深深怔神。

此?人?面庭黝黑,鼻高目深,分明就不是大晏人?。

这?个时候出现在燕京的异国人?,难道是邑国前来进贡的使臣?

可使臣都住在鸿胪寺安排的驿馆,怎会来此?偏僻之处居住,还如此?隐人?耳目。邑人?在燕京悄然鬼祟,只?怕是密谋之事事关家国,绝不可忽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堵院墙不高,他盘算片刻,觉得似乎能翻进去,于是踩上?门后?的石墩,攀上?院墙一跃而下。

庭院杂乱无章,到处是堆放的杂物,所?幸他下落之处是块空地,未曾踩到易响之物引来人?的注意。

窗纱映出两道人?影,正是他一路跟随之人?与方才开门之人?。

粗放的男声道:“海将军,那边可答应此?事?”

海将军?

梁延春双眸瞪大,手心的微冷席卷全身

若这?两人?真是邑国人?,那姓海且能称得上?将军之人?,便只?有此?次来燕京的使臣海云尔了。

海云尔身为邑国皇室兼大将,如今不在驿馆,怎会半夜出现在此?处?

他屏敛呼吸,蹲在窗檐下,继续侧耳倾听二人?的谈话。

又一道声音响起:“褚穆阳此?人?,虽奸诈多?疑,但却是个未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放心罢,他既答应了,就算反悔,我也?握有他的把柄。”

“将军与王后?此?计可谓是一石二鸟,英明至极。当?年我奚璘部被晏人?所?欺,我兄长宁勒图被晏人?射杀,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海云尔笑道:“宁律节,我知你恨不得将杀你兄长的晏人?碎尸万段,如今机会来了,钩曼研制得如何了?”

“早已研制好了,就等着在那些晏人?身上?一试威力。”

“很好,同州是晏朝皇室的祖地,到时便由你亲手将钩曼投放,让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也?尝尝生离死别的滋味。”

梁延春心腔轰鸣,身躯僵麻,眼中晃过?一片惊恐之色,半晌间只?知直打冷颤。

凉风吹袭,他背脊薄汗浸湿衣衫。

这?些邑国人?果然别有所?图!

邑国擅长制毒,他们与褚家勾结,想在不久后?的同州祭典大生事端。若让这?些敌国贼子明日顺利离京,那便是纵虎归山,防不胜防。

眼下是十一月廿五,于年前同州之行还有一段时日,一切还来得及。

他只?要?回报陛下,这?些人?窝居在此?,谋划于国不利之t?事。请朝廷出兵即刻将他们包围缉拿,将一切遏止在未发生之前,便能平定往后?的风波。

他强压下满心震荡,双拳紧握,手背青筋乍现,悄然闪身走入门前,打算踩着两只?摞起的木筐攀墙而出。

庭中枯枝散落满地,他踩上?一截枝桠,清脆之声萦绕耳边。

也?正在此?时,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