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人才济济,遗落四方之雅士比比皆是。天?下之大,有那胸藏抱负之人飘零无所,有心怀高志之人终其?一生都望不到瑶台。你官居三品,却装聋作哑,庸碌无为,你有什么脸居于此位?不如趁早回府颐养天?年,也得个自?在安乐,将这?顶官帽让给?旁人来戴!”

齐复深深闭目,这?话音化作翻涌的沧浪江流,奔腾过他心间一条干涸之地,留下山重水复后朗润的道路。

他拱手,喉间似有灼热之流淌过:“殿下此言,令臣羞愧难当,愧居其?位,愧受皇恩,更愧于百姓。”

“你自?可递上?辞呈,也可继续当你的明开府府尹,齐大人考虑清楚罢。”

言外?之意,他这?个纸糊的府尹是当不下去了,若是得过且过,便等着朝廷罢他的职。

齐复心头一紧,当即便下令:“即刻派人去搜寻失踪之人!”

有长公主亲临,府尹亲令,众人再也不敢怠慢,衙役官差尽数出动。

“多?谢殿下出手相?救。”凌玉枝微微屈膝。

傅昭宁听江潇潇提起过她,也知她与裴谙棠的关系,斜睨她一眼,目露不同寻常的赞赏:“你方才一腔孤勇,敢口?出那番言语,果真不怕那一通板子?”

凌玉枝因疲乏劳累,眉头微蹙,眸光黯淡,只短暂扯笑:“当然怕,这?不是殿下来得及时,才让我免了皮肉之苦吗。”

“既是怕,为何要说?”

“许是心性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凌玉枝自?言调侃,“心中?怒气难平,旁人都不敢言,我便站出来说一句,反正众目睽睽,他们又不敢打死我。”

“你这?心性倒是与我相?同。”傅昭宁停下脚步,凛冽的眉眼舒展开。

贺菡真不知所措,慌张欲拜。

“免礼。”傅昭宁不容她动作,转身看着江潇潇,“潇潇同我说了,你弟弟一夜未归,四处寻找无果。放心,我既得知此事,自?当帮你们寻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