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让黄泉下的庆妃知道?,哪怕先帝宠爱她的儿子,她生前也照样要在她身?旁伏低做小。死后,她的儿子,也照样要跪在她褚钰的脚下。

“你给本宫跪拜磕头,说你罔顾人伦,不忠不孝,罪该万死。”褚钰像看着当年那个软弱可期的女子那般噙着讥讽看着他,“你做了什么事,也该为自己付出代价罢。”

傅长璟目露恨意万钧,犹如?寒刃刮骨。

他不可能会对她下跪,无论她是谁。

面前的女人,翻手为云覆手雨,自以为每一步都?步步为营。她阴险狠毒,高高在上?,对一切人事睚眦必报。

他忽然就很想看,当她知道?她自己反被自己误,这么多年都?在做徒劳之?功时,她可还会同如?今这般睥睨傲视,目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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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不错,自己做过?之?事,终归要付出代价。”

他眸光森森t?冷冷,“那你可知,哪怕你如?今贵为太后,你也依旧是个可怜人。”

“哦?”褚钰抿了口热茶,日光穿透镂空的银菱窗花,斑驳光影打在她脸庞,她朱红的唇角微扬,“本宫有什么可怜的,倒是你,自身?都?难保。这燕京内,本宫暂且不动你,你今日乖乖给本宫磕头认错,本宫便放你们安然回雍阳。等?到了雍阳,便看你的本事了,你这般孝心至纯,不用过?多久,本宫自当送你去与?你那短命的母妃团聚。”

她恨不得即刻杀了这个小孽障,可碍于被皇帝那些人以庆妃旧案相制,她暂且不能动他。

不过?此事她必不会善罢甘休,往后的日子还长着,这笔账,她可要留着好好算、仔细算。

“太后娘娘一生无子,听闻是当年皇子刚生下便夭亡了。”傅长璟抬头环顾四?下,突然戏谑道?,“不知白日里这富丽堂皇之?殿,到夜晚可会变成阴诡地狱?”

褚钰满眼剧震,霎时眼尾激红。

她将手上?瓷盏扬落在地,旋即便宛如?疯魔般嘶吼:“放肆,放肆!闭嘴!你在胡说什么?你以为本宫不敢杀你吗?闭嘴,闭嘴……”

“娘娘,娘娘……”宫女扶起她。

她头上?的华贵金钗终归束不住零散的发丝,人也跌落在软榻上?。声?嘶力竭后,她像一位经历摧残与?伤害的怨妇,再不复方才的端庄飞扬。

傅长璟的话如?阴沉魔音灌入她耳中,这么多年,她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她的孩儿。哪怕她如?今坐拥无限荣华富贵,手握无上?权势,可每每寂寥深夜,那阵婴孩的啼哭总会回荡在她耳边。

她只要一闭眼,这满宫的高屋大殿,顷刻间便犹如?炼狱深渊。

她不相信,她拼命生下的孩儿为何这般可怜,她都?还未来得及看他一眼。

在那模糊的恍影中,她只听见一声?洪亮的哭声?……

再次醒来,却见跪了满地的宫人,那些人哭着对她说,小皇子薨了。

后来,连先帝也劝慰她,养好身?子,莫要过?度忧伤。

这么多年,她都?在怀念那个尚未谋面的孩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傅长璟冷眼看她癫狂暴怒的神?态。

他四?肢百骸忽然涌进一股热流,抑制不住地牙关轻颤。

她居然也会这般痛苦,可惜,远远比不过?她母妃当年的万分之?一痛。

可这还不够,他要让她知道?,是她亲手将自己的儿子拉下耀眼风光的高位,送入人人鄙夷的深渊。

这个时候,她会是什么反应。

他看着眼前失神?的女人,话音沉哑,眼神?冷淡幽深:“太后娘娘,你的孩子当年若没死,你猜,如?今他会怎么样?”

褚钰手指微动,抬头让刺目的阳光直射双眼,在这明亮的尘寰中,她仿佛真切地看到了她的孩子,他在阳光下长大成人……

她放声?大笑,目光竟柔和温热起来:“本宫的孩子若是活着,自是英勇无畏的逸群之?才,是那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