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刘姐姐让我给她带的香料,我去拿给她。”

自从刘记烧鹅搬来隔壁,她们这两家相邻的食肆生意也越发红火,又都是相互合作且年纪相仿的姑娘,一来二去便越发熟络投机。

“好,去罢,这里交给我。”

贺菡真的姨母来京只小?住了几日,今日一早又匆匆坐船回?去。故而一大早她们姐弟俩便又去渡口相送亲人归乡。

凭着往日练出来的手速,凌玉枝一人早已能?熟稔的流转在几桌客人前。虽说?一早上只吃了个刚出锅试味的蛋黄酥,但白花花的银子当前,只消这样一想,便又浑身上下干劲十足。

人流来往的食肆前,一位背着画匣的年轻女子顿步驻足。

“姑娘,你?们家昨日那种饮子真是口味独特,今日可还有没有了?”

凌玉枝正好拿了一块酱酥饼坐在店内的空桌上吃,见有人站在外?头询问,她赶忙将嘴里的饼咽下去,擦干净手上的油花。

“有,有的呢。”她盘算着这时候茉莉花茶许是还未泡开,只能?微露歉意一笑,“但是我们家的茶底还未曾泡好,需得稍等片刻。”

那年轻女子叹了一声,唯露失望:“许是等不了,我赶着去画坊呢。”

凌玉枝听她的口吻,又打量她的形装,便猜到这女子也是这繁华京都中的打工人。

她不禁也叹了叹自己,看来她这个打工人,明日还是要起早一些泡茶。

“姑娘是画坊的传教画师罢。”她淡淡一笑,以人亲和之意。

对面的女子明媚展颜,低头自谦:“算不上是画师,只是在我师父身旁,帮他老人家指点一二来学丹青之人。”

“不知?是哪家画坊,改日我也来瞧瞧姐姐的笔墨。”

女子笑答:“城东街染墨坊。”

凌玉枝拍掌,惊道:“比邻绘妙楼的染墨坊!我有耳闻,听闻楼中丹青皆乃浮翠流丹之佳作。”

女子与她攀谈起来,适才眉间失望之意一扫而空,直到忆起时辰,才“哎呀”一声:“我不能?再与你?多?说?了,若是去迟了,师父可要罚我,待晌午归家时,定再来买姑娘的饮子。”

“姐姐慢走?。”

送走?了这位女子,恰巧贺菡真牵着贺一鸣回?来。

凌玉枝捧着盏热茶呷了一口,招手道:“菡真,你?们已送姨母上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