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笑他这个舅舅聪慧是聪慧,能?凭他的一句话道出当年之局箭在弦上时宫内的局势。

也在苦笑他是个不会以最坏的心思?去度人的。他以为亲近之人,他就真的将这些人放在心上,从未生出过一丝猜怀。

谢临意拿起御案上的那只墨瓷壶,给他添了盏热茶,移到他身前,二人之间蓦然隔着一帘朦胧的水雾。

他把傅长麟当成亲人、朋友、君王,可无论他是以晚辈、好友、还是臣子的身份站在他身边,皆是毫无保留,倾尽全力想让他在这孤高之处得以平安,仅仅只是平安。

帝王若是平安,江山社?稷也将安泰犹在。

他撩袍坐到为他设的座上,“我母亲曾对我说?过许多?她与舅舅您幼时在宫中之事?,我如今倒是还记得一件。”

傅长麟突然怔神,转过身看着他。

座上之人与生俱来的凌傲气?势,哪怕是身在此刻寂静的长殿中,也难以掩饰分毫。

他总叹道,阿霁真是像极了他的皇姐,张扬恣意,胸中的一腔盛气?豪若江涛。

与这样的亲人相处时,无论多?忧虑烦扰,也总能?稳静心安。

他不如阿霁,阿霁文能?提笔立朝堂,武能?上马安天下。

而他虽坐于?皇位之上,却被步步围堵截困,若非是身旁有这些亲人朋友,怕是早已被豺狼贼子谋夺殆尽。

因此,那些他自以为学识比他高深之人的仁谏善劝,他从来都是谨记勤学的。

此时,他眼中的求索之意一览无余:“阿霁想起何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