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在自己的地盘,还要受此威胁。

沁蓉这下一口咬定就是她想为庆妃报当年之仇,故而行刺。谋划皆出自她一人之手,与旁人无任何关系。

无论身受何种严酷刑罚,她都不曾改口。

夜色寒凉,急风狂舞,空中乌云如?层鳞般遮住月色。

雨点密麻落下,打在衣袍上泛起点点湿冷的斑驳。

沁蓉虽死守最后的秘密。

但此时走在雨中的三人却心知肚明。

裴谙棠看着温乐衍落寞难安地走在前?头,身形融在一道浓重的清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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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衍,我们都会保温迎姐姐平安。”他开口时,温热之音与冷风一同传入前?人耳中。冷热相触,顿时化开几丝周遭的凛冽。

“多谢你们。”温乐衍转过身,幽深的目光中淬着一丝严峻,“我也是该去趟熙王府了。”

谢临意目光转向分叉口的宫墙,望着映在夜色中的深深宫门,“我进宫将此事禀明陛下。”

雨水倾落,纷纷飘扬在初冬的夜晚,打湿长夜中t?那三道分道而行的身影。

裴谙棠步履匆匆,踏上那条灯火通明的路:“那我先回家了。”

槛花笼鹤(七)

雨丝横铺几里天地, 楼台之上宾客满盈。

高悬的彩灯争相燃起,酒盏相击声被凉冷雨意浸没。

燕京城就是?如此,无论黑夜白昼, 总有人?纵情畅饮或是劳累奔波。

尘世会裹挟世间一切浮名浮利与权欲野心, 所有人?都在这天地一隅间?流转往来。

人?人?皆相同?,但透过心看,人?人?又皆不同?。@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裴谙棠不理?会欲拉扯强留他的寒风,顺着闪着细碎光影的湿泞官道,独步朝家中而去。

路上行人?二三,转过寂静街角,他望见门前赫然点着两盏灯, 任凭急风冷雨吹拂侵袭, 灯光却将四方幽暗照的愈发明亮。

他推开留了一角的大?门,院中灯火通明, 袅袅轻烟渐渐升起,缭绕在沾满雨珠的树枝间?,迷蒙清幽。

此刻, 他心中格外安定沉静,因为唯有想见之人?, 能?抚平驱散那些虚苦劳神之事。

檐雨滴答落下?, 剪不断的雨帘却未能?抓到他匆匆进去的身影。

凌玉枝拿着一本诗籍看的入了神, 竟未发觉轻声逼近的脚步声。

桌案之上书影翻动, 簌簌声响洋洋盈耳。

她似是?回忆般念出纸上, “别梦依依到谢家,小廊回合曲阑斜。”

这是?她从前读过的诗。

话音还未湮没在空荡的房中, 身后即刻便?传来清温之声,与?她的话语相和。

“多情只有春庭月, 犹为离人?照落花。”

凌玉枝眼眸闪动,忽地一回头,便?见裴谙棠正倚在门前含笑望着她,地上晃着他秀颀如玉的身影。

她合上那册诗集,蹙眉轻责:“你吓死?我了,为何一直偷看我却不叫我?”

裴谙棠确实在灯下?望着她恬静的背影许久,她揽卷之时,通身透着清冷的斐然之气,让他不敢高声言语,恐惊了她的雅致。

他温然一笑:“不忍打扰你。”

“你可是?未曾猜到我会来?”凌玉枝吹了书房的灯,拉着他往外走。@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猜到了,昨夜梦到你来了。”

凌玉枝仰首轻笑,心底在细细琢磨:“你梦到我,我便?来了。故而今夜明月照落花,却不是?为了离人?,而是?为了让你我相见。”

裴谙棠端凝着她的面容,她睫毛轻灵翕动,如一树柔悦的花枝轻颤。

他望着她,也不自觉随着她的声息而呼吸轻悠。

“你今日未带伞?”凌玉枝见他身上还有点点未干的雨痕。

“今日未去官署,是?直接从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