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乐还算镇定,步履寻常自若,上前道:“回大人,沁蓉与细月孤僻得很,心?气也高,唯容得下彼此。其他?人都道她们不好相与,除了平日里在一处舞乐,便无甚来往的,连打?照面都少。”
其他?女子也连声称是。
裴谙棠继而又?问:“细月平日里可有在此展露过武艺?”
“细月?”女司乐突然皱着眉,似乎听到什么震惊之言,“我们都不曾见?过她会武啊,就说前些日子她拿乔,砸了来听曲的官人的玉佩,那贵人不依不饶,我们只好让人当面狠狠打?她一顿,也不见?她还一丝手。”
在教坊司中,若身为贱籍,那打?骂加身便是最寻常之事。
细月若真不谙一丝武功,又?怎会安排到宫宴行?刺,且谢临意一眼便看出她招势算得上轻捷利落,绝非寻常女子。
那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平日里深藏不露了。
女司乐见?他?提及武艺功夫,又?话音一转道:“可沁蓉倒是会些功夫拳脚的,五年前她刚来时,性?子桀骜难驯,还打?伤过我们几个乐丞。”
裴谙棠垂首缄默t?,衣袍在轻缓的步伐下摆动。
这女司乐看似平常的话语,却似乎是杂草丛生的幽深曲径中一道崭露的亮芒。
她说从未见?到过细月有功夫加身,但他?们切切实实看到的却并非如此。
她说已经?死了的沁蓉从前动用拳脚打?伤过人,可沁蓉又?已经?死了,有些事就不得而知了。
“我吃过一次亏。”温乐衍翻来覆去的想女司乐的话,一闭眼又?闪到细月持刀纵身而起的画面,“有些时候亲眼看到的,也并非是真相。”
他?真真切切看到的钱五实则是钱平,那他?们看到的这个细月就真的是细月吗?
裴谙棠思绪与他?重合,望着门外风轻云淡的天色,语气却如乌云压山般凝重,“教坊司这边,已经?查不下去了,有些事,还是得从活着的人口中得知。”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既然不相信看到的,那就从看到的之中找出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