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大人,裴大人,下官方才都按照名册一一对过了,有一位叫沁蓉的舞伎对不上?名字,也找不到这个人。”

果然就不见了人。

裴谙棠心下一凛,匆忙走出去?,“我们来后便立刻让人围了教坊司,那女子许是在?娄源他们来时就趁乱走了。”

娄源等人一来便带着?一群人毫无章法的往里涌,不闻也不问,不分青红皂白就是拿人。

且拿人都拿不果断,攀扯推拉。如此这般自然引起恐慌躁动,有人便趁机逃了出去?。

温乐衍跟在?身后,微怒哂笑:“这娄源幸好是太常寺的,若是这种蠢货在?我三?法司,指不定得搞砸多少?事。”

不消片刻,出去?寻人的官差回?来禀报。

“二位大人,左侧巷间发现一具女尸,看衣着?与扮像,像是教坊司中人。”

裴谙棠指了指缩在?一旁的陆定,自己则先走出门,冷冷留下一句:“带上?他去?认人。”

陆定被人架着?来到发现尸体?的教坊司附近,看了眼那躺在?地上?的女子。

女子心口被一支利箭射穿,血窟窿还在?汩汩冒血,身上?的衣襟被鲜血浸染成一片殷红。

陆定闭眼急呼,吓得面色惨白。

那刺红的一抹映入裴谙棠眼中,他微怔沉默。随后t?转身问吓得连连喘气的陆定,“她可是沁蓉?”

陆定本是偏过头不敢再看,可听到这声冷冽的话语后,不得不颤着?身子又凑过去?细看一眼。

待看清那女子的面容后,他如蒙大赦,急忙点头:“是,是,就是沁蓉。她、她早上?还在?教坊里,怎、怎会死在?这。”

裴谙棠凝视地上?的尸体?,那被利箭射入的伤口还在?流淌着?温热的鲜血。

由此看来,人像是刚死不久。

他看了一眼低着?头的陆定,“她是何身份?”

陆定答:“她是宫中罪奴,五年前入的教坊司。”

裴谙棠走近这条窄巷的路口,教坊司附近都围了官差,四下僻静无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沁蓉为何要逃出来,还惨死在?这。

她既是在?宫中犯了事被逐来教坊司的罪奴,那就并非良人,而?是贱籍。

那么她的身契都还在?教坊司,独自混出来又能逃到哪里去??光凭着?这一纸书?契,她就算能从教坊司中逃出,无论之后去?到何处,各处的官府皆有权缉拿她定罪。

温乐衍蹲下身看着?尸体?鲜血模糊的伤口,那箭矢生生穿透脏腑,可见射箭之人力道沉稳干脆。

“寻常铁箭,一箭穿心。”他死死盯住箭矢,冷静沉吟,“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当街射杀人。”

他站起身,目光顺着?沁蓉胸口的箭羽,落于?身后正前方的一处天桥上?。

深深凝望时,发现裴谙棠的目光也与他看向一处。

他用肩头碰了碰他,“你说……我们站在?这,若是有人站在?那,朝我们这射出一箭,可是正对着?我们的心口?”

他不太涉猎武艺,自然也不谙箭法,只?能靠目测道出猜想。

裴谙棠看向远处人来人往的天桥,眸底倏然深邃,仿若看到一只?利箭破空袭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个方位,正能不偏不倚朝他而?来。

他道:“若是那人箭法还不错,那便是轻而?易举。”

可那座天桥是当年成帝下旨,为了让城中百姓观景所修建,建成后取名为浮熙桥,迄今已?有快八十年之久了。

若平日里没有灯火杂耍、庙会节日,登上?浮熙桥观景的人便不多。

可既然建在?京城,人流定是来往散乱。

不论何时,皆有人登桥游玩行走,只?在?于?一时刻间的人多人少?罢了。

若是真有人站在?桥上?朝这边射上?一箭,虽说死者从逃出来到死之间,间隔约莫不过半个时辰。但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