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女不知自家世子是何时进来的,只听?他话语疾声且清冷,便不敢多问,垂首快步退了下去?。
江潇潇不知他此?话何意,只见他又靠上前来,熟悉的气息立即萦绕身畔,她偏过身慌言一句:“我该走了。”
“自然是走啊,不然呢?”谢临意故意靠近她,却并无动作?,此?番倒引得她面色愈发生红。
江潇潇推开他,含怒又睨了他一眼,自顾自往前走。
谢临意紧跟上去?,“潇潇,后日我休沐,带你去?玩好?不好??”
“去?哪?”她一人走在前头,少女清姿的身影穿过回廊处的层层光影,光亮在衣摆之上流连穿梭,时而明?亮,时而暗淡。
“到时候我来接你。”
“好?。”她心中欢喜,定住脚步等他一同?,身前清风悦耳,头顶暖阳明?媚。
***
凌玉枝要?早些到住处,今日是起?了个大早得裴谙棠相送。
贺菡真姐弟一大早便去?了店铺里,昨日便说让她们来了先整顿一番,不用急着去?帮忙。
凌玉枝于是先把她自己?与江潇潇的床铺打理清扫了一遍,屋里上下也?都整理了一番。
打开窗户,阳光照进,细小的尘埃在光影中浮动。@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样一看,满室整洁素净,用的大物件倒是一件不缺。
但其余的一些零星摆设还要?等到空闲时去?街中逛逛,采买一些回来。
出乎意料的是,屋里还有个红漆木的小书架,虽然矮小但是结实厚重,麻团已经顽皮地在上面跳窜打滚。
她还没忘记之前说来燕京定要?去?逛绘妙楼,等到过几日有时间一定要?去?看看,若是这书架全部摆满时新的话本该有多快乐。
她又拧了方抹布将窗棂、桌角、椅子一一擦干净。
外头终于传来马车车轮轱辘之声,她甩了甩指尖的水珠,出去?迎接来人。
江潇潇搭着谢临意的手下车,高声呼喊:“阿枝,我来了。”
凌玉枝看着眼前二人如胶似漆,忍不住调侃道:“你可总算来了,我都清扫好?了,可以?直接拎包袱入住了。”
江潇潇嘻嘻一笑,“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继而转身对谢临意道:“谢谢你送我,你可是还在当值?快回去?罢,莫要?误了你的差事。”
谢临意四处打量了一番,这住处还不错,他先前也?派人来查过,这带住的都是赶考的书生与一些摊贩商户,皆是清白和善之人,这才能放下心来。
可脚步还依依不舍地想跟进去?。
凌玉枝虚虚将他一拦,笑道:“谢世子,我劝你还是留步,我刚抱了猫进来。”
因上次麻团一事,她们都知道谢临意不能接触猫。
江潇潇还对他上次帮她抱麻团下树的情形历历在目,催促他道:“快回去?罢,你别进来了,我答应了宛宛,隔几日就回来看她。”
谢临意只倚在门口,目光却不曾从她身上移开,眉眼微挑:“好?,那我走了,你们若有难处,只管来找我。”
江潇潇四处逛了逛房间,这带清静却不偏僻,租费不贵,屋中也?宽敞整洁,一人住一间房再放些摆件绰绰有余,几日前跟着贺菡真来看时便觉满意至极。
她将自己?的衣物摆放好?,看着亮敞洁净的四周,深深吸了一口气:“阿枝,这里真好?。”
凌玉枝坐在一旁看着她,慢悠悠道:“你在侯府住的不好?啊?”
“没有,也?挺好?的。”她靠过去?,眉眼带笑,“但是我想和你在一起?啊。”
在章州时,她们也?曾同?榻而眠过。
从浸着春寒,听?着窗外潺潺雨意,到炎炎夏夜,窗纱流萤飞坠,蝉鸣蛙噪连成一片,再到秋雨微凉,清风习习,带着忧愁合衣相眠。
她们早已默契十足,亲密无间。
凌玉枝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