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认出他来,原是那日不小心撞翻了他的酒壶,临走时还借给她伞的公子。

本来还想为何会在县衙遇到他,可又想到谁没事会跑官府来,定是也遇到什么麻烦事。

不管了,她自己都惹了一身麻烦,还是先顾着自己罢。

谢临意在刑部与大理寺都任过职,可裴谙棠却没和司法打过交道,在户部管的都是银钱税粮。

他索性今日无事,便来看看裴谙棠审案子是不是也跟审视银子那般得心应手。

这一来没曾想也撞见了熟人,见江潇潇在堂前,他不自觉地放下环胸的双手,心中生疑虑,她来官府做什么?

于是便不由自主朝前走了几步。

突然又停住脚步,觉着不太合规矩,他一个无关之人,都快走到堂上去了。

只能在侧边设了个座,侧面不大引人注意,堂前没人能看到这边。

“堂下是何人?”裴谙棠审案时声音带着几分清冷。

周五娘做的本就是亏心事,被这一开口吓双得腿一软,指节紧紧捏着帕子。

这案子本是她先告,按理得是她先道明原由,她壮了壮胆,道:“民妇城北周氏,状告、状告苏家苏二郎之妻林氏当街打人!”

林珍听闻脸色大变,这个恶毒的贼妇,对自己做的脏事闭口不提,到堂前还敢倒打一耙。

她虽拿着把扫帚,但周氏胡搅蛮缠根本近不了身,反而混乱中自己还被她推搡了几下。

她心中气焰又升起,伸手就想去扯周五娘。

江潇潇眼看林珍要着了那周氏的道,伸手急忙拉住她。

林珍怫然不悦,不解地看了眼江潇潇。

江潇潇摇摇头,拉过她小声言:“舅妈,别冲动,她故意诱你出手。这是公堂,你若是真顺了她的意堂前伤人,到时候就成了她有理了。”

潇潇暮雨

听罢,林珍想了想,也瞬间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