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擒住的一瞬间,蒙面人神?情痛苦万分,面目狰狞,嘴角流出?汩汩鲜血,竟是咬舌自尽了。

“世子,人死了。”

谢临意示意官差将人抬下去:“无妨,他不死也断然不会说什?么。”

褚家用人一贯用的都是死士,无家眷亲朋,毫无弱点。一旦被擒拿,不是趁人不备咬毒自尽,便是受尽酷刑一字不肯说。

他也不指望能从这人口中撬出?什?么,抓此人的意义便是为了不让大理寺中再蛰伏褚家的人。

他指了指里头褚安的尸首,淡淡道?:“此事先瞒着,待到了明日上路之时?,便对外宣称他是流放途中突发急症,暴毙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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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安之死虽是褚家他们自己下的手,可他们贯会玩这种贼喊捉贼的把戏,若把褚安死在?大理寺的消息放出?去,到时?候不免褚党会在?朝堂之上攻讦大理寺罔顾律法,私自处死罪犯。

但褚安若是死在?路上,可就不关他们什?么事了。

事情到这,百花楼一案,在?明面上算是暂时?告一段落。

当夜,谢临意去了趟温府找到哈欠连天的温乐t?衍。

此时?夜已?深沉,对方刚入睡,又被从床上揪起来,眼角溢着泪花:“你莫不是脑子坏了?什?么时?辰了,赶紧滚,我要睡了。”

谢临意却?毫无睡意,认真道?:“此案大致已?了,后续结案便交由?你办了。”

“嗯,行。”温乐衍困得晕头转向,忽然又瞬间清醒,“交给我,你去干嘛?”

“我回趟章州,今夜的船。”

“你不要命了?你这几日才睡了几个时?辰,想?你的红颜也用不着这般着急罢?”

“你不懂。”谢临意微微摇头,先前忧心案子,如今暂时?已?了,他心中更?是焦急万分。

都快半个月了,他临走时?分明说了几日便归,可恰巧遇到百花楼的案子耽搁了。

此案今夜了结,他恨不得今夜便即刻赶回章州。

“总之,我走了,这趟应是跟裴蔹一同回来了。”谢临意一身寒衣,消失在?深沉的夜色中。

“我不懂?”温乐衍裹紧外衣,兀自摇头,轻讽一声,“我才不想?懂,觉都睡不上个安稳的。”

章州这几日秋雨连绵,江南的秋日湿寒天冷,如今不加上几件长外衫已?是寒意难耐了。

凌玉枝唇色青白?,捂着小腹疼痛难耐,起身从锅里打了点热水灌了个汤婆子紧贴在?腹部。

她先前来月信不常疼痛,可今日不知怎的,许是这几日受了凉,觉得疼痛异常。

屋外天已?经暗下来了,淅淅沥沥的雨声带起阵阵轻寒袭来。

她没什?么胃口,翻了几页书也看不进去。

裴谙棠来时?,正见?她眉头紧蹙,面容泛白?。

他心间一颤,一日的疲倦立即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焦灼的忧愁之色。

连细细的话语都带着丝轻颤:“阿枝,你怎么了?”

凌玉枝轻哼一声,直直望着他,“我……”

裴谙棠自幼便博览群书,并非不懂男女之事,见?她这般,心中立即明了。

他摸了摸热气消散殆尽的汤婆子,“凉了,我去换一个。”

他拎着汤婆子走向厨房,微微折起衣袖露出?精瘦的小臂,打开锅拿木瓢又重新?灌了一壶热水。

凌玉枝拿到热的汤婆子时?,手中还多了杯暖乎乎的红糖水。

裴谙棠面色有些微红:“喝点罢,书上说,红糖水或许有些用。”

凌玉枝心中微热,提起一丝笑意接过。

她晌午都未吃什?么东西,喝了几口红糖水下肚,觉得胃里热意上涌,暖融融一片,舒服了不少?。

“阿枝想?吃什?么,晚膳我来做。”

“不想?吃,吃不下。”凌玉枝垂着脑袋,弱声弱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