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终于死死抓住一根还算粗的树枝,话语中起了几丝慌张之?色,“好高,快抱我下去,我要抓不住了……”
众人本?就急得焦头烂额,听她这样一说,不禁开始手?忙脚乱,不知所?措。几个小丫头更是怕得沁出眼泪。
树影摆动摇晃,下一瞬,一道?迅捷的身?影跃上?枝头,揽住树上?之?人,稳稳落至地?面。
谢宛芷感?到四下不再摇晃时,才慢慢睁开眼,看?到身?边站着的人,大喜过望,方?才的恐惧早已?抛到九霄云外?。
“你又在淘什么气,嗯?”谢临意弯下腰看?着她,快半年未见,好像长高了一点。他满目皆是柔和,口中说出的虽是责问之?话,但却不带一丝怒意。
今日刚到燕京,他回来?第一件事便是往府上?赶。
“世子。”
众人脸上?也一派惊色,纷纷拂下身?行礼。
谢宛芷哪里会在意他的细小责怪,紧紧抱着他不肯放手?,一张稚气清秀的小脸上?是挥之?不去的笑颜:“哥哥回来?了!”
谢临意摸了摸她的头:“宛宛长高了,想哥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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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谢宛芷重重点头。
谢临意突然正色,“你跑到树上?去做什么?”
“拿风筝啊。”她高高举起手?中的风筝。
谢临意看?了一眼满院低眉顺眼的下人,“今日在院中的人,通通去领罚。”
谢宛芷牵起哥哥的手?轻晃:“不要罚他们,是我自己不想告诉他们的。”
谢临意只好顺着她作罢:“你可以喊人帮你啊,这么高的树,摔着了如何是好?下次切莫再淘气贪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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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俩玩了片刻,不一会儿便晌午了,两人在院中一同用了晌午饭,许久未曾归家,短暂的相聚之?后,谢临意又得马不停蹄地?去奔走相忙。
午后,他打算进宫一趟。
“哥哥又要走?”谢宛芷在他的督促下拿出纸笔练着字,见他欲起身?,便停下笔看?着他。
“我要进宫一趟,傍晚便回来?。宛宛乖乖把这一页字写完,不可再淘气顽皮,等我回来?再带你出去玩。”
哥哥的话往往比父亲和母亲的话都有用,谢宛芷重重点头答应,皱着眉咬咬牙,势必要把这一页字写好。
因果轮回
皇宫, 御书房。
茶瓯香篆,檀香袅袅。
“这帮老?匹夫,真是罪该万死!”
一道带着怒意的清亮女声响起, 打碎了静谧之中蔓延的愁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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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傅长麟刚及弱冠, 本是清澈意气的眉目间满是忧色和疲态。
看着姐姐如此触怒,他抬手唤来?小宦官奉来?热茶,“皇姐莫恼,尝尝上月辽国进贡的新茶。”
长公主傅昭宁与傅长麟一母同胞,二人都乃先帝的舒妃所出。舒妃去得早,幼年时傅长麟多是长姐带大,姐弟俩自小便感情深厚。
傅长麟轻柔眉头?:“朕已派了宵阳司和禁军将那些?闹事的官员送了回去, 如是有人再敢闹议争执, 朕绝不轻饶。”
傅昭宁性子一贯外敞急烈,因先帝膝下就她一个?女儿, 宠爱之下便养出了一身傲气?,“还喝什么喝?那些?奸佞贼子与妖后其心可诛,这群腐朽酸臭的老?货, 他们是料定了不敢处置他们不成?!”
长公主纵使?快四十年华,却依旧容颜艳丽, 风姿万千, 深刻的眉目之下是一双明?艳深邃的丹凤眼, 染上愠色之时更显幽沉锐利。
她幼时便不爱那女儿家的玩意, 只对?那烈马刀枪起了兴致, 先帝宠她,便也准许师傅教她习武。
习武之人身上难免一股逼人的锐气?。
小宦官奉上茶时, 被她凛冽的眼神一杀,霎时手心沁出一层细汗, 吓得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