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同他在一起时,他都会细细地看着她每一个动作,噙着笑倾听她每一句话。
“你?在想什么?”直到凌玉枝触碰上他的?手背,他才转回视线, 驱散开眼中的?混沌。
“对不起阿枝。”他话语带着一丝慌张与愧意同她道歉。
在凌玉枝眼里, 他是个至真至纯之人,对待感?情甚至有时会带着一丝笨拙与小心?。
她摇头道:“没关系, 你?吃我这份罢,我拌好了。”
裴谙棠瞬息仿若醍醐灌顶,似心?底渐渐明朗, 激动按下?她的?手,话语声音提高了几分, “阿枝, 我想到了一件事, 我以为, 此事与破案有关。”
他再也无心?用膳, 直直站起身。
“你?想到什么了?!”凌玉枝也日日心?系这两桩案子,这下?也迅速随他起身相?问。
坐在身后的?谢临意和温乐衍也齐齐看向他, “怎么了?”
斋舍清冷,这时已除了他们?几个之外, 这几桌间皆无旁人。
裴谙棠隐隐笃定道:“朱廖此人,身上颇有疑点,我得再去找他。只消问清了这件事,这个案子许能拨云见日。”
被他这么一说?,他们?哪里还有闲心?坐下?用膳,都纷纷起身跟他疾步走出斋舍。
暮色隐约,浓重?的?夜色如墨般沉沉压下?,书院各处已掌起了灯火,各处不见有人闲散走动,这个时辰,学?子们?都在书舍上晚课。
蝉鸣蛙声烦杂起伏,许是要变天,晚风中袭来一丝燥热,拂过人身上时,迎面的?沉闷与凝稠感?覆盖而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书院正门的?偏房内掩着房门,桌上的?烛灯火光微暗,像是要燃烧殆尽。朱廖整日不能下?床,早早地便躺在床上阖眼浅眠。
裴谙棠轻轻就掩着的?房门敲了几声,朱廖打了个激灵,房内鼾渐息,他道:“谁啊,门未上闩。”
“查案。”
这么晚了怎么还来查案,朱廖眼睛瞪大?了几分,他以为又会是哪位堂长或者山长带着人来,顿感?慌张,费力挣扎地想起身,脚上却疼痛难忍。
还不等他把脚腾空移到床沿,裴谙棠三人等便推门而入。
朱廖四下?望了一圈,见只有三位年?轻的?官员,心?下?松了一口气,“拜见各位大?人。”
“朱廖。”裴谙棠直言,“你?那?日喝了酒?”
朱廖期期艾艾不语。
“本官那?日随堂长前?来,一进屋便闻到一丝酒气。而你?却掩饰说?是膏药味刺鼻,但现下?看来,分明就是酒水。那?日进来时看到你?欲要强行?挪动身子,是你?怕酒壶被发觉,是以想强撑着起身把那?日桌上斗笠后的?酒壶藏起来,是吗?”
裴谙棠伸手往那?桌上一指,借着微弱的?烛光,谢临意上前?把斗笠拿开,果然见后方立着一只空酒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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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拎在手上晃了晃,朱廖看过来时,立马心?虚地低下?头。
他是喝了酒,怕被发现责罚,不敢叫山长等人发现。可腿受了伤,又实?在是行?动不便,是以没有法子把酒壶扔掉或是藏起来,这几日一直还放在斗笠后面掩盖着。
裴谙棠也是今日听到山长责罚孙彬与林桥东几人才无意得知院中的?院规,嗜酒与好赌都是书院明令禁止的?。
他猛然想起那?日来朱廖的?房中,借着一丝淡淡的?酒气发现了掩在斗笠后的?酒壶。当时没在意,可今日心?中闪过朱廖那?时慌张的?样子,便想,他应是喝了酒的?。
现下?看朱廖这幅样子,确实?是猜对了。
裴谙棠声色清冷道:“院规禁止饮酒,那?日本官来找你?时,虽屋中还有难隐的?酒气,但你?已然行?动不便,不可能掩人耳目弄到酒水。那?便只可能是前?一日晚上喝的?。”
寻常的?酒当时开封或是短短相?隔一夜,便还有留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