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无罪了。”
“他们也无罪,为什么他们不能活。”
历年科举舞弊的不是没有,可若说五十多个人一同舞弊,这绝无可能,这其?中,蒙冤之人占大多数。
齐秋白轻呵一声,“皇上宁枉勿纵,谁与李党有牵连,谁就是舞弊之人。君父都说他们有罪,谁又?敢说他们无罪呢。”
杜冠清沉沉闭上眼,许久,他掀开被子,欲要翻身下床。
身上的伤口经一撕扯又?裂开,血即刻浸透了纱布。
“你是嫌命太?长了?你要做什么?”
“我要回家。”
他来京考试时,家中母亲身子就不大好,这么多日过去了,他身在狱中,也不知家中如何了。
“秋白,你可有收到我母亲寄来的信?”
齐秋白哑然,眼中哀色流转,“冠清,前几日你入狱时,伯母她就因病离世了。你听我说,你如今还不能回家,这桩案子还没结束。待你伤好,你便?去我家躲一段时日。”
他怕天子震怒不消,突然反悔仍要治其?余士子的罪。
杜冠清已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脑中的弦被齐齐斩断,耳鸣目眩之感?随之袭来。身上稍微愈合的血肉寸寸裂开,被子上滴落的满是殷红的鲜血。
他低下头,终于忍不住痛哭起?来。
他什么也没有了……
他自幼亡父,母亲一个瘦弱的女子独自拉扯他长大。做了大半辈子的活供他读书,半年前他临走时,曾许下金榜题名的壮志。
他考上了状元,还没来得及告知母亲,没来得及让她享过一日的福,就突然变得一无所有。孤暗之下举目四望,只?有一副无用的残破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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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年后?的今日,杜冠清依旧身陷这段回忆时,仍旧掩面而?泣。
“后?来我才知,我母亲远在章州,苦等我考取功名回家,可先等来的确是我舞弊入狱的消息。她不信我会做这种事,可她身子不好又?去不了京城,便?只?能整日以?泪洗面,以?至于哀思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