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好，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宋琬茹无力地瘫软在地上，手中的诊断书飘落到地上，露出背面的一行小字：

‘琬茹，对不起，我食言了。’

宋琬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下助理惊慌失措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宋总，宋总？你还好吗？”

林之瑜脸也不白了，身体也不晃了。

他也没想到我竟然就这么死了，看向宋琬茹的眼神惊慌。

但即使知道我已经死了，他还是下意识给我泼脏水。

“琬茹姐，姐夫是在诈死祈求你关心吗？这...”

“你闭嘴！”

宋琬茹怒声打断他，忍不住朝林之瑜吼道。

但看到林之瑜的脸，她又硬生生地忍住脾气，朝他好声好气道：

“之瑜，黄子明的情况我会查清的，你先去休息吧，我忙完再去陪你。”

宋琬茹竟然因为我吼他？

不仅我很震惊，林之瑜也震在原地。

他回过神，恨色自眼底一闪而过，却顺从地低下头。

“好，琬茹姐，那我先回房休息了。”

6

林之瑜走后空荡荡的客厅就剩宋琬茹一人。

她攥紧手里的诊断书，把头深深埋进双膝之间，身子止不住颤抖。

半晌，她又猛地抬起头，不断给我手机打着电话。

但我的手机早就被黄沙掩埋进没有信号的角落，打去的电话只有一片盲音。

片刻后，电话转接语音信箱，宋琬茹泪流满面地朝着话筒怒吼：

“黄子明！我知道你在用诈死报复我！想让我为你难过！”

“我告诉你，你成功了！现在立刻给我滚出来！”

我飘在半空中俯视着她，神色哀伤又讽刺。

人类总是这样。

在得到的时候不懂得珍惜，只有失去了才会后悔莫及。

宋琬茹歇斯底里的哭喊在我听来像是一出滑稽的独角戏。

她总是这样，高高在上，颐指气使，好像全世界都欠她的一样。

她的眼里只有需要她照顾的林之瑜，从来看不到我。

我生前卑微的爱意，在她眼里大概只是一场笑话吧。

我冷冷地看着她，看着她一遍遍拨打我的电话，看着她无力地瘫倒在沙发上，看着她精致的妆容被泪水冲花。

我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解脱？报复的快感？

好像都没有，只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疲惫。

我飘到她身边，试图触碰她的脸，却穿透了她冰冷的皮肤。

我又一次深刻地意识到，我已经死了，再也无法触碰她了。

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感涌上心头，我愣在原地，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心中五味杂陈。

这时，林之瑜从二楼走下来，手里提着行李箱。

他还是那么矫揉造作，满脸虚弱地故意开口：

“琬茹姐，不然我就走吧，就不让你和姐夫为难了。”

“......姐夫？”

宋琬茹顿了顿，她猛然抬头看向林之瑜，眼里满是血丝。

“他还怎么跟你为难，他已经死了！”

宋琬茹像疯了一样，死死地拽着他的衣领，仿佛要把林之瑜生吞活剥。

可林之瑜呢，他竟然哭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哭诉着说：

“琬茹姐，我知道你很难过，我也很难过，姐夫他......”

他故意装作说漏嘴的样子，及时闭上嘴。

“他怎么了？你倒是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