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国源沉默了一会,“行,那我?晚上?把图稿先送过?去,跟他们说一声,小组现在正开始制作脱粒机,最?多也就只能耽误两天。”
“对啊,早知道厂子里有活我?们就不接下任务了。”汪建也附和着,“我?们不是制作过?转换器吗?想着手熟一些正好能接下任务,耽误太长?时间?那拖累了小组其?他成员。”
主任都开了口,他们能不答应吗?
再说了,主任会开这个口估计也是因为卢佺背后的人,连主任都得给几分面子,他们两个学徒自然也得给。
不过?嘴上?应着,心里其?实挺不好受。
先前在小屋那边还没过?多的情绪,这会却莫名想和卢佺争一争了,都是学徒却天壤地别,同样的身份却被这么多人托举着,心里不由想证明着,就靠自己的能耐赢过?他,让所有人都明白再多人的托举,唯有真本领才?能取得最?大的成功。
搞得他们走出办公室后,都一身的干劲。
汪建长?长?吁了一口气?,跟着道:“我?回去复盘下,这两天抽空将?需要的材料和工具列好,就算空了两天也不会给小组拖后腿。”
“行,我?把图稿送去给周洲,他家离我?家近,等回来我?直接落你?屋,咱们晚上?一块商量。”
两人说好,下午认真干活,空闲的时间?也没闲着,直接凑到各自师傅那,问出了在学校里碰到的问题。
直到下工,吕国源蹭了工友的自行车,一路朝着周洲家去。
周洲住在附近的锻造厂家属区。
这边都是一片大杂院,路过?的街道上?都搭建着棚子,显得又乱又拥挤。
当时互相介绍时,只知道两人离得近,就相隔两条街,但周洲具体住在哪里他还没来过?。
好在一问就问到了大杂院的具体门?号。
等他到了这边,正好看到边上?有一个大爷正在修补鞋子,他便?问着,“大爷,请问一下周洲是不是住在这号院子里?”
大爷抬头?,看着他身上?穿着的工服,没答而是问道:“你?是机械厂的技术工?”
“对对。”吕国源点头?,下意识扯了扯自己的工服。
这身衣服或许不够时髦亮眼,可一旦穿上?就不想脱下来了,因为这套衣服在外面可买不到,这属于机械厂发给技术工的工服,穿在身上?往外一走,谁都知道他是机械厂的技术工了。
特有面!
“小伙子不错嘛。”大爷瞅了他一眼,“年纪轻轻就是技术工了。”
“没没没,现在只是学徒。”吕国源轻笑?着,笑?容里带着些自信,“不过?没意外的话明年就能转正。”
“不错,年轻有为啊。”大爷抬起手,指了一个方向,“那边第三间?是周洲的屋子。”
“好,谢谢大爷。”
曾大爷点了点头?,看着他的背影久久没回过?神。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家,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咋地,馋徒弟了?”
“胡说八道什么,我?都不认识他。”曾大爷一把将?孙女的手挪开,皱着眉头?说着,“给我?站直,一个姑娘家文静点。”
曾静娴就没搭理他这话,而是朝着周家那边望去,“谁跟你?说这人?我?是说周洲,你?个小老头?当我?眼瞎呢,这段日子盯着周洲就跟狗盯着肉骨头?一样,当谁看不出来你?的心思?”
曾大爷气?得胡子都要竖起来了。
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给孙女取了“静娴”这个名字,丫头?从小到大,性子就是反着来,瞧瞧她说得都是什么屁话,狗盯着肉骨头?,这是骂他是狗还是骂周家小子是肉骨头??
“怎么,我?说错了不成?”曾静娴昂着下巴,“打从周洲拿回来那张荣誉证书开始,你?看他的眼神就变了,我?是谁?我?可是你?亲亲孙女,哪里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家里小子一个个跟个木头?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