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犯使者。”
那士兵道了一声,便上来搜身,手法倒是干净利落,丝毫不见冒犯之意,很快把路金?创?着的那枚玉章搜了出来,也搜出几把长短不一的刻刀。
那士兵没管玉章,却把刻刀刀尖对着太阳照看,白刃锋利,他脸色并不好看,使了个眼色,其余士兵将她二人团团围住。
路金?窗涯敲队裾逻?在手里,强压住心里的害怕,没说话。
谢娘子挠挠头发,抱拳解释:“各位军爷,小人是个打金的手艺人,这是小人吃饭的家伙什,伤不了什么人……”
那兵士听了她的辩解,脸上仍旧没什么神情。
不一会儿,营盘里疾步走出一行人,为首的是个飒爽的女将军,路金?刺嶙诺男恼獠派陨月涠ㄐ?,心想原来这就是当今赫赫有名的飞鸢将军,大雍唯一上战场的公主,裴宛的皇姐,裴甯[注①]。
裴甯一来,便让围着的人散了散。
士兵将搜身之物展示给裴甯看。
裴甯点点头,她打量眼前的两人――百姓,普通孱弱的百姓。
当下叱道:“你好大的胆子,说,谁支使你的,竟敢伪造太子手迹!”
兵士们随之也一动,长刀架在她们脖子上。
路金?此淙慌拢?心里却是长舒了一口气,暗道裴甯一开口果然就是这句,裴宛料事如神,把皇姐的脾性琢磨得透透的。
她不慌了,恭敬地回道,“民女万万不敢,这确实是太子殿下亲笔手书的敕令,只是他的青宫之主暂时遗落别处,所以上头并无红戳。”
她又按照裴宛教的,立刻将玉章也一并呈上去:“这是他的私章,从不离身的。”
裴甯接过去仔细翻看,确认此物为真,是那枚宛宛黄龙。
裴甯与裴宛一直有联系,上月也收到过他调兵的手敕,不然也不会将兵马驻扎在闵州等着,而他座下的那几人,她都有印象,派个民女过来,所以裴甯心里才狐疑。
两个女子当中,显然年幼的这位才是主事,裴甯便接着问她:“太子殿下还交代了什么话没有?”
“有的!”
第二句也猜对了!
路金?葱纳弦恍Γ?上前半步,便将临行前裴宛交代她的那句暗语附耳悄悄说了。
裴甯听了暗语,疑虑打消,这才郑重打量眼前两个人。
年长的这位女子约莫二十多岁,身处兵营也毫无惧色,浑身透着股寻常女子难有的英气。而另一个小丫头,团团脸面,十三四岁的模样,除了初见的那一刹有些许惊惶外,其余时候就是个鬼灵精。
“辛苦两位使者,浣州距离此地百多里地,难为你们竟能一路找来。”
谢娘子乍然一见这女将军,早被折服,忙道没什么,路金?匆惨×艘⊥罚?说无碍的。
*
“到里面来谈,”裴甯邀请金?炊?人进入大营,又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家里什么出身,他怎么派你来?”
“民女名唤路金?矗?家里父兄是浣州城里的商户,这几日民女一家都在浣州城外老宅避暑,那老宅离匪首山寨近得很,太子殿下前日落入他们手上,身上旧疾犯了,难以联系部下,才打发民女过来报信的。”
路金?床幻Σ换诺鼗卮穑?打量公主神色,又补了一句:“我临走时他已经差不多能站起来了,估摸着没有什么大碍,殿下别担心。”
这话里我啊,他的,裴甯轻笑了一下,倒也没再说其他的。
……
将军大帐里正摆着闵浣二州山水城郭沙盘,裴甯示意副将们来看,又问了金?葱荒镒蛹父鑫侍猓?两个人便将沿途所见所闻全盘告知。
商议一番,裴甯便下令:“号令全军,即刻拔营――辎重留给?呷?[注②]收拾!飞鸢骑,与我先走!”
将军一声令下,全军将士立刻行动起来,飞鸢骑骑兵纷纷跨上驮马,牵着战马,整装待发。
裴甯又点了两个?呷耍?给金?从胄荒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