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以前都是麒哥儿的活计,今天他没来,她才发现这自己也做的顺手。
直到最后一个金元宝也烧没了,铜盆里只余下一层灰烬。
“姨娘,今天女儿自己一个人来的,麒哥儿有事忙着呢,没能来看你,但这些果品是他早早准备下的,您可千万别怨他。”
“给您烧好多元宝过去,缺什么就买点……姨娘,别的不求你,就求求你,在地底下保佑麒哥儿平安顺遂,长命百岁……”
路金?纯醋拍桥莆唬?努力回想着记忆里沈姨娘的音容,却只有零星的一点印象,而这抹印象,也随着她年纪越大,一年年快消散了。
她快要想不起姨娘的模样了。
路金?葱睦锬咽埽?又想起哥哥,眼泪不自主淌了满脸。
……
“太爷。”
宗长啊的一声转过身,“拜祭好了?”
路金?闯槌楸亲樱?嗯了一声:“劳烦太爷。”
迎着山风,路金?辞樾骱昧诵?,“太爷,我有事要问您。”
宗长捋捋胡须,和蔼的笑笑,一副不怕问的模样。
“麒哥儿有几日都没回家了,招呼也不打,连姨娘忌辰都没现身,他一向都不这样没谱的,如今连爹爹也不在家里,是出什么事了?”
“呃,就是柜上忙罢,你孩子家家的,很不必操心这个。”
又是这样敷衍人的话,路金?茨睦锬苷饷春煤?弄,瞪起了眼睛,作势要揪胡子――
“嗳,?囱就反蠊媚锪耍?怎么还这么顽皮?”
“是啊,我长大啦,不是孩子了,难倒家里的事都不该知道?。?当个睁眼的瞎子,长耳朵的聋子,就是好的?”
“咦,太爷不是这个意思嘛,罢了罢了,说与你听也无妨。”
老太爷四下里张望,看没外人,小声道:“最近浣州城里发生了一件天大的事,你也不忙细究,总之呢,现在上官们正在厘清督建行宫的账目,这首当其冲被查的不就是商会?。俊?
他见路金?瓷裆?茫然,心道果然是女孩家,哪里能一点就透?索性便把原本要说的都省去,只说:“麒哥儿是商会里的参议,自然就被请去了,你且宽心,不过是例行的问话,不值什么,等风声过去人就回来啦!”
“那行宫都建完了,不是好好的没塌?。可袒峄故峭?里垫银子呢,官府凭什么关着人?”
“嗳唷,说你孩子家,这里头的弯弯绕且说不清呢!浣州商会从会长到参议,百十号人无不都被看管起来,麒哥儿他也不是独一份,常言怎么说来着?法不责众?。?你放心!”
宗长一连几个“放心”、“宽心”,到底是给路金?闯粤思炼ㄐ耐瑁?她其实不若别人想的那般不懂事,商会她去过,亲眼目睹过官府老爷们是如何恬不知耻地向商会索要钱财,当时一口一个“给陛下尽孝”说得好听,如今不明不白就把哥哥请去了,还有天理没有?
然而这话也犯不着跟老人家掰扯,路金?创橇俗诔ぃ?坐车回到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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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去老太太那里应卯,现下正是用晚饭的时牌,不一会儿太太同金蝶也过来了,她们似乎也是听到了风声,饭桌上几无笑声,全家人吃了一顿神色惘惘的一餐。
饭毕,太太打发她们姊妹先行回去,说要跟老太太说话。
姊妹两个告退,金?蠢?着姐姐出得门来,在院子里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上闲逛着消食。
她见金蝶一脸愁容,忙宽解:“姐姐,你别担心,我今儿去宗祠的时候遇上宗长太爷了,太爷说麒哥儿没事呢,过两天就能回来。”
金蝶倏地拧过身子,哀愁的看着自己。
路金?粗痪醯蒙ぷ臃⒔簦?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矗?今天你不在家,后晌州府那边过来两个皂吏,把爹爹带走了,发的是拘捕文书,连着麒哥儿的也是。”
路金?粗痪醯媚源?一嗡,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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