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2 / 2)

不能根治并发之症,实在担不起陛下夸赞。这几年,老臣也常常为此症辗转试药,寻求根治之法。”

裴宛颔首,“您致仕时我年岁尚小,不过总有身边旧臣提起老先生的名号,老太医于我有救命之恩,我一直记着的。”

白泓书连称不敢,到底是侍奉了皇室半辈子的老人,同帝王和储君对坐,言语间自有一副从容不迫的气度。

裴宛卷起袖口,白泓书身后伏跪着一位玉冠侍童,见状忙从药箱里拿出一枚脉枕,躬身上前,托着呈上去。

打眼一瞧,这侍童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路金?创?他去的那家白氏大药房里的坐诊大夫,扬言要放他血的那位。

裴宛脸上并没有什么异样,白果儿却自打这位一进殿里,就吓得魂不附体,脑袋空空。

他竟然是太子?他就是太子!

怪不得路金?茨峭砩嫌怖棺潘?不让扎针呢,白果儿心里安慰着自己,幸亏当时收了手,不然白家上下,发卖了都不够赎罪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路金?丛趺锤?堂堂太子殿下凑在一起的?这两人怎么看,都是毫不相干的人呐!

一向不为外物烦恼的白果儿,头一次在出诊时脑袋溜号,直到白泓书嗖了两声嗓子,才恍然惊醒。

白果儿替太子殿下摆好脉枕,便依着规矩跪坐回去。

*

白泓书光号脉就费了大约一炷香时间,沉吟一番,道:“大凡血毒之症,脉候洪大不数,或结或短,老臣观殿下脉候,从容和缓,不浮不沉,虽偶有虚微,但委实比幼时康健许多,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敬德皇帝怅然叹道:“三哥儿是个能吃苦的孩子,茹茹要是有他这份心气,也不至于……”

茹茹是先皇后的闺名,这满殿除了白果儿,都是旧时往事的知情人,裴宛敛眉,白泓书心里也一叹。

他致仕时,太子才三岁上下,走两步路就喘,吃两口饭就吐,谁都断定这是个活不长,享不了大福的孩子。此刻他打量这位太子殿下,虽说没生的雄健遒劲,但一身清隽的骨骼上附着薄薄的肌肉,小树一般挺拔,气息比之一般的男孩子还要绵长有力。

白泓书心里有了成算,又问:“不知殿下于饮食上如何?”

裴宛抿着唇,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