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2)

路金麒笑道:“今儿是旬日,去商会点卯。”

路金?刺?了,眼睛一亮,“带上我呗!”

路金麒猛摇头:“撒娇没用,天天想辙往外头跑,仔细太太规训。”

可惜路金?聪蚶床慌碌漳福?“同你出去,你还能把我卖了?我可不爱跟金蝶一样,天天拘在家里有什么意思?让我去罢?我好想去见识见识。不然我闲在家里,把这一片醉肌红都打了!”

气的路金麒干瞪眼,嘀咕了一句:“将来不知道要祸害谁家?罢了,先别祸害我。”

便对她叮嘱:“你要去就来罢,咱们得说好了,头一则便是把这身大裙子给我换了,换成一身小厮装扮,然后出门在外你也得装个样子,做什么都得听我的,你可答应?”

“我答应!”

路金麒便到二门上找小厮,吩咐拿一身旧年里没穿过的冠服来,拿小时候的。

那小厮揣摩是二姑娘穿的,忙回去让侍女找衣服,不一会儿,金麒的侍女便捧来一套衣裳小冠。

路金?椿匚荩?脱下女裙,摘了钗环,换上男子衣袍,将头发解了,输成小辫儿束在头顶。小燕儿帮她将那儒巾带好,路金?蠢烤底哉眨?她身量尚小,麒哥儿的衣服罩在她身上总归是大了,这里塞一塞,那里折一折,“能遮掩过去嘛?”

小燕儿绕着她转圈,“总觉得差点意思。”

差在哪儿?主仆俩对镜踌躇。

“我知道了!”路金?茨闷鹈急剩?往眉毛上粗粗地各画了一道,又擦掉敷粉,“怎么样?”

“有点意思!”小燕儿又接过眉笔,往她上唇上虚虚摸了一层,佯装成青青胡茬。

路金?赐?镜子里一瞅,好俊俏一个哥儿,给小燕儿比了个拇指。

小燕儿把她送下楼,不住叮嘱:“可瞧着点时辰,大哥儿要是事忙,就打发人驾马车送您回来。”

“知道啦!你把桂花晒一晒,别让鸟儿糟蹋了!”

*

浣州商会,原是前朝十来个棉花商人为了抵抗织造局滥价拉起的草台班子,几百年来倒驴不倒架,到今大雍朝,浣州乃是天下丝米集散重镇,商会地位水涨船高,连一州主官都要另眼相看,会里主簿参议无不是身家巨万,年纪二十出头,开杂货铺的路金麒竟能谋得个参议,路金?大贫ㄋ?使了不少银子。

路金麒爱骑马,金?窗缱魉?小厮,少不得缀在马屁股后头追着跑,亏她平常上蹿下跳,练就一副好体格,倒也不至于气喘吁吁。

商会坐落在城西染墨街上,与路府只隔了两条街。这里原是一片大大小小的民间染坊,后来商会总舵驻扎在此,染坊渐渐地都拆了,依附而生的是勾栏瓦肆,酒馆饭庄。

零花河水千百年来一如既往浩浩汤汤穿城而过,这里行人如织,路金麒下马,和金?床⒓缱咴谇派稀?

“远处那栋小二楼就是商会总舵了。”

路金?辞平稚洗贝贝笪萘鄞舞伪龋?浣州商会小楼破房烂瓦,毫不起眼,“瞧着门脸可真小。”

路金麒道:“染坊旧址,只修葺过两次。”

*

总舵门口钉着一幅木对联,刷饱了桐油,黝黑锃亮,上联:染于苍则苍;下联:染于黄则黄,横批:不可不慎。[注①]

后边就是马厩仓房,小厮路金?次?路金麒拴马,几个同侪迎上来,将路金麒迎到靠窗一架大坐床上,几人围坐切切说话。

“麒哥儿,您是参议,咱们的首脑,您透露透露这回的章程。”

路金麒笑道:“我又不是主簿肚里的虫儿,哪儿能知道他要起头议什么。瞅眼下的情势,左不过就是筹钱。”

旁边一个青年手里扳着折扇,忿忿道:“还筹钱?如今什么都涨价,你去街巷上听听,到处都骂商人行径,我说心里话谁比谁干净?眼下还不是采麻的时节,我手里那些麻农,也不管什么生熟,连夜就将苎麻收割殆尽,就希图个好价――这不是坏事麽?”

另有一个更大胆的,